甚至平平淡淡,寥有可陈。
但这一个个碎片化的梦境里到处都是宴拾的身影。在他抬眼间,在他余光里,在他的每一个触手可及。
心口缺失的一块还没来的及疼,枯萎的嫩芽就被重新填了土,依旧每日浇水,每日捉虫。然后在过分专注的目光中勃然生长,填补进谢云白的胸腔里。
蓬勃而充实,塞得满满当当。
梦境褪去,谢云白舒适的叹息一声,睁开眼睛。
别墅看着很近,实际走起来,比刚才走过的那两条巷道还要远。
宴拾挺喜欢背着谢云白走的,一点儿也不嫌烦,他还希望路能更长点,就是稍微有点无聊。街道上张灯结彩的,看着很是喜气,他边走边看,脚步逐渐放慢。
“醒了还不说话。”宴拾突然说。
谢云白声音带着点初醒的沙哑,听着格外诱人,讶异道:“你知道我醒了?”
宴拾说:“你都往我脖子里喘了好一会气儿了。”
谢云白更不解了,“我睡着了不喘气儿?”
宴拾一笑,道:“也喘,但师尊醒着和睡着的气儿不一样。醒了的又痒又热,像要咬我。”
谢云白:“……那我就是想咬你。”
“咬吧。”宴拾偏过头。
微开的衣领里露出宴拾的颈,肩颈交界处已经被谢云白呼出的气体吹的发红。谢云白没再说话,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张嘴啃上了一口。牙齿圈出了一个小小的区域,舌尖紧接着顶上去,含着那处又吮又舔。
舔完了,谢云白松了唇,宴拾的颈间留了一个紫红的吻痕。
宴拾挺高兴,自己偏头看了看,看不到,于是问:“明显吗?不明显就再咬一口。”
谢云白也扒着他衣领看了看,“明显。”
两人又笑,笑着笑着,他们看到了一个卖干果炒货的小店,店里大年三十还灯火通明,隐隐听到欢乐的交谈声。谢云白拍拍宴拾的手臂,“放我下来。”
宴拾也看到了那家店,“买点东西?”
“买点。”怕山雀吓到人,谢云白把它收进了袖子里,“给你师伯他们带过去。”
“等会儿。”宴拾又蹲下身提起衣摆瞧了瞧谢云白的脚腕,夜色下看不清,他仔细看了会儿,又凭着记忆上手揉了揉,说:“看不出来好没好。”
谢云白说:“没事儿,现在没感觉了。”
嘭——
就在谢云白说话的当口,炒货店里倏然爆发了一阵欢笑声,这笑语盘旋在门后,还有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在门后踢踢踏踏的跑,紧接着,门被大力撞开,露出门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小的那个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手里举着一大束烟花,见到他们眼睛眨了眨,喊道:“爸爸,来人啦!”
“啊,”大的是个中年男人,见状搓搓手心,“来买炒货?”
两人点点头。
小姑娘又喊:“爸爸,那我先出去玩啦!”一团风似的跑出去。
“小兔崽子,跑慢点!”男人急急的从门边衣架上取下来一件小孩的外套,冲宴拾和谢云白抱歉点头,“你们先挑着,这孩子出去也不知道穿衣服,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又冲门外吼:“衣服穿上!”
小姑娘一激灵,跑的更快了。
这家店似乎只有父女两人,两人相继出去,店里就冷清下来。
几大盘坚果炒货和干果在货架上满满的摆着,也有成盒的礼盒装,两人没选礼盒的,直接拿了袋子和铲子自己挑。
宴拾撑开一个牛皮纸袋,递给谢云白,自己则拿了个小铲,在那几大盘上遥遥的比划了一下。他铲了满满一铲栗子,说:“这个来吗?”
“嗯。”谢云白抓着袋子的两边,撑在铲尖下面。
宴拾手一抬,栗子咕噜噜的滚下去。
栗子热乎乎的烫在手心,谢云白两只手捂上去,等宴拾再往里添了一铲,收口封袋。
收好的袋子放在货架下面的横板上,谢云白又接了宴拾递过来的一个袋子,扫视了一圈,“核桃、腰果、瓜子……这些都来点吧。”
“哎好!”宴拾应了一声,他把每样都挨个铲了两勺,两人一起装了满满十几袋,在货架下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排,宴拾又指指另一边零食的货架,说:“师尊,山楂卷也来点?”
谢云白点头,“拿左边的。”
“那个球的?”
货架上山楂制品的种类摆了好几种,这次宴拾拿了个夹子,眼神扫视了一下,说:“看起来一个味儿的,球的,条的,卷的,还有方块的,要不一样装一袋。”
“球的好吃。”谢云白特肯定,“上面有糖粒儿。”
宴拾看看,果然球的跟其他的不一样,上面沾了白色的糖粒儿。
“嗯,拿带糖粒儿的。”宴拾一笑。这个师尊钦定的,他直接装了四大包。
等他们挑好,男人也带着小姑娘进来了,小姑娘看起来在外面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