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挨训,整个人灰溜溜的,一进来就找了把椅子坐着,两条小腿一晃一晃。
“刚真不好意思,等了挺久吧。”男人冲他们歉意的笑笑,坐在柜台里按着计算器。
谢云白道:“我们也是刚挑完。”
“给你们打个折。”男人报了个价格,又从柜台后面拿了几个礼盒出来,把牛皮纸袋挨个放进去,笑着说:“帮你们装个礼盒吧,不多收费,过了年要送人的?”
谢云白帮忙扶着盒子,“嗯,送家人的。”
“真好啊。”男人手脚麻利的装好,又说:“新年快乐。”
谢云白也道:“新年快乐。”
两个人拿好礼盒出了门,小姑娘大眼睛骨碌碌的追着他们扫了出来,等他们把门关紧,门缝里隐隐传来她欢快清透的声音:“爸爸,他们俩肯定是一对儿!”
谢云白脸上一热,险些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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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墨涯住的别墅,远远的就看到路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形高些,神态温和的,是墨涯。另一个少年模样的,就是时清。
他们半步成仙,身形样貌早就不再变化,见到谢云白和宴拾,墨涯笑着点点头,时清则跑的飞快,脚下跟聚了风似的,到了谢云白面前狠狠一蹦,两只手圈在了谢云白脖子上,整个人也挂在了谢云白的身上,叫着:“师尊!”
谢云白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好久不见。”
“都快半年了!”时清道。
时清抱了谢云白好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直起身,又如法炮制的往宴拾身上一挂,喊道:“师兄!”
跟与师尊抱着的时长相比,时清抱宴拾的这一下就略显敷衍,几乎是刚挂上就松开了,不过跟最初见到他就横眉冷对的那几年已经好太多了。宴拾十分感动,曲起手指在时清额头上啪的弹了一下,应着:“哎!师弟。”
“你又弹我!”时清被弹的往后倾,愤愤的捂住额头,“我迟早被你弹傻了!”
“啾!”
谢云白的袖子鼓出了一团。
白羽山雀深有同感,一边“啾啾”的叫着一边从谢云白的袖子里飞出来,险些被宽大的衣袖扑回去。它又用两只翅膀气急败坏的扑棱开,给时清展示它的额头,“啾!啾!啾!”
“是吧!”时清心痛道:“看你额间那洁白光亮的毛,都要被弹秃顶了。”
“啾啾!”
山雀泫然欲泣,用翅膀尖指了指宴拾。
时清悲愤:“我知道!这就是个坏人!混蛋!没人性!”
时清每说出一个形容词,山雀都恨不得给他鼓掌,又是勾头又是扑闪翅膀的,闹的欢快。宴拾把它的小脑瓜一按,三人走到了墨涯面前,宴拾跟着师尊一起行了礼,又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唤着:“师伯。”
“云白,宴拾,好久不见。”墨涯笑着接过去,“进去吧,周老在等着了。”
门外熙熙攘攘,周老从窗子探出头来,吹胡子瞪眼道:“在外面聊什么,宴拾!来帮我看看这酒坛怎么打不开了?!”
“早说了绳子别缠那么紧!”宴拾扬声回。
几个人进了门,刚到客厅,周老已经抱着酒坛等着了,见到宴拾就把酒坛往宴拾怀中一递。说:“帮我打开。”
宴拾接过去,“什么酒?”
周老:“梅子酒,刚挖出来的!”
宴拾沿着坛口看了一圈,找到绳子一端,扯在手里,指尖塞进缝隙里稍稍用力,把绳子拉断,又在坛口一拍。
坛口一开,酒香味就溢了出来,满是梅子的清香,周老捧着坛子狠狠的嗅了两下,颇为自得的嘀咕着:“今年的酒一定好喝。”一边把酒放在了餐桌上。
宴拾跟着看过去,就见餐桌中央放着口涮锅,旁边则放着各种各样的青菜和肉。
“今年吃火锅?”宴拾问。
“嗯,你们今年回来的早,没来得及准备。”墨涯道。以往谢云白和宴拾回来的时候,他跟时清都已经准备好一桌子菜了,但是今天太仓促了,才临时决定吃火锅,“不过饺子还是要吃的,你们谁帮我洗菜?其余人包饺子。”
话音刚落,时清想也不想,“宴拾。”
宴拾脱口而出:“时清。”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碰撞出火花。
这个时候,谁退一步,就会失去陪伴师尊的资格,两人谁也不让谁,一人眼里写满了“我都半年没见师尊了,半年了半年了”,一人眼里充斥着“我才是合法的,合法的合法的”。
最后时清眼眶微微红了,宴拾败下阵来,“我洗菜。”
温和的水流倾泻,宴拾手里拿着几个土豆,接了满满一盆水,清洗好了,再拿着削皮刀削。
他刚才争着去包饺子,不止因为想陪着师尊,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挺怕墨涯。虽说墨涯一直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但墨涯每次见到他,都少不得敲打,随便说一句话都能让宴拾心脏一缩。
“你们这半年怎么样?”墨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