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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宴拾心尖一颤。
伴着这股颤动,他由衷的产生一种想当场给师伯跪一跪,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让他随便罚的心情。
还好他手里只是个削皮刀,让他冷静了一下。
他的师伯,气场强大。
上门弟婿见到舅哥也不过如此了吧。
宴拾冷静的把土豆削了个精光,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已经跪了,道:“挺好的,就是我出差了一个月,刚回来。”
“这个,切成片?”宴拾举了举土豆。
墨涯看了眼,“切片,切的厚点,一会要下锅煮的。”
“嗯。”宴拾应着。
宴拾无论做菜还是打下手都是熟手,土豆在他手里异常听话,没一会就切成了均匀的厚片,他盛在盘子里备用。又拿了捆青菜,慢慢洗着。
另一边,墨涯在火锅里添了水,道:“怪不得,我这次见到云白好像瘦了些。”
宴拾动作一顿。
摆在他面前的是道送命题。
表面是在说“他好像瘦了些”,实际上内容包含了“你怎么照顾的?”“怎么你没瘦?”“自裁谢罪吧!”等诸多内容。一个答不好,他宴拾说不定就要命丧于此了。
“师伯。”宴拾偷瞄着他,拿出了嘴甜的看家本领:“我这几天保准把师尊养回来!等下次回来师伯看看,不满意随时抽我。”
墨涯沉默了一下,笑道:“那就好。”
强大的压迫感这才撤了去。
宴拾松了一口气。
“别担心,”周老年纪最大,也不用做什么事,就四处闲逛着,这会刚好逛到这边。他添油加醋道:“我帮你把关。他要是亏待云白,不用你动手,我先拿拐杖抽他……诶我拐杖呢?”周老说着,往手下摸了摸,摸了个空。
宴拾叹口气,道:“脏了,我给你刷了,院子里晾着呢。”
周老一笑,“那等干了再说。”
宴拾忍不住笑,“再这么下去要成批斗大会了,实在不行我先给你们跪一个,批斗完了再吃饭。”
周老瞪了瞪眼,道:“谁乐意批斗你。”
说话间,涮锅的菜都准备好了,摆了满满一桌,另一边饺子也包好了,时清端来了满满一盖帘饺子,在涮锅旁边又添了一口小煮锅,下进去煮着。
他回过头的时候,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
宴拾心想着你师兄火海里走一遭都没哭呢,又因为刚才没陪着师尊冒了几分酸气,不由得抬手在他额间弹了一下,道:“都多大了,小哭包。”
时清额头红了一片,怒目瞪他,“你又弹我!”
“啾!”山雀立马跟他同仇敌忾。
几个人都被他们逗笑了。
“好了,别闹。”这两人一鸟都是谢云白能管的住的,他一说话,桌上就安静下来。
窗外“嘭”的一声,不知谁放了烟花,周老也跟着嘿嘿笑了一下,抄起放在餐桌上的酒坛,给每个人倒了满满一杯,酒杯一举,喊道:“新年快乐!”
几个人端起酒杯一撞,各自喊着:“新年快乐!”
第一杯酒,无论能不能喝都不能推辞,几个人都仰头喝光了。
谢云白的体质不能碰酒,最多只能喝一杯,这会儿几乎是一口气灌下去的,等味道从喉间溢出来,他才讶异的眨眨眼,“甜的。”
“当然好喝了!”周老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得意道:“这是梅子酿的,又香又不醉人,云白应该也能喝点。”
谢云白顿了一下,有些为难。
宴拾挨个杯子倒上酒,道:“老规矩啊,我替师尊喝。”
时清:“挡酒喝三杯!”
作为每年的保留项目——坑师兄。这是时清最喜欢的环节,他脱口而出,喊的没有一丝师兄弟情,周老也跟着道:“一杯都不能少,大家数着。”
“三杯就三杯!”宴拾从冰箱里拿了壶酸梅汁出来,“师尊喝这个。”
谢云白接过去,小声道:“你也少喝点。”
宴拾眨眨眼,“放心。”
火锅咕噜噜的冒起了泡,沸腾起来,时清赶紧把盘子里的肉和蔬菜下了一大堆,还在最上层飘了一层丸子。肉涮进去很快熟了,几个人各自动了筷子,宴拾捞了好几个种类的丸子,放在了谢云白碗里。
“师尊,哪个好吃跟我说。”
谢云白勾了唇,每样吃了一个,指了指一个白色的丸子,“这个。”
“嗯。”宴拾应了一声,说:“这是鱼丸。”
他往锅里多添了十几个鱼丸,又觉得自己光给师尊夹不妥当,给桌上每个人都盛了几个丸子,就连时清也捞到了两个,感动的他都快哭了。周老也颇高兴的咬了口丸子,挥了挥手,“你照顾你师尊就行,没那么多规矩。”
“来!”周老举杯,“走一个!”
众人一起走了一个,宴拾走了四个。
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