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ma失前蹄

    沈岑疑惑地看过去，这是他从第四个口中听到“炉鼎”这个词，从那些人的下场看，他再怎样也明白这不是个正常的身份。可是他的目光与封凛的身影相触，变得飘忽起来，为什么他一点事也没有？]

    翁海洲粗喘了几口气，理了理思绪，才横眉道：“不行，她练的那什么邪功，需要几十上百个成年男子做炉鼎，你若得到了最后一卷，将来不知又要祸害多少人！”

    封凛一呆，握住她的肩膀摇晃：“你什么意思？”

    封凛抓住他的衣襟，轻轻一送，将他推出铁索虿尾阵外，道：“翁楼主答应过我，让我问出话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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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找的这些帮手不知道啊。”殷彤云道，“你就是我肚子里滚出来的一团肉，我本来在发现怀上你时就想将你杀了的，你姐姐却来求我将你留下，以后由她来将你养大。我想着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就同意了。谁知道你翅膀硬了还能回来反啄我一口。”

    翁海洲握紧了剑，几次想要松开，又犹豫着攥住了。邹书鸿道：“翁楼主，莫听他的，我们便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又如何？”

    殷彤云哧了一声：“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有个女儿，她也是哪个死鬼的种，不过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封凛说，“把《太阴月游》最后一卷交出来，我要当月神。”

    程关点了一下头，这时却无暇管顾谁是谁，他们全都被殷彤云的话惊呆了。宁琼章第一时间看向封凛：“那你姐姐也”

    封凛轩眉：“翁楼主，你想清楚，当真要阻拦我？我飞月城人虽少，却没怎么受伤，跟你们打起来还不知谁胜谁负。”

体如风筝般腾空而起，手指做爪，朝封凛额头抓去。八条铁索齐齐向她荡去，将那红纱绞得稀碎，尖锐的铁钩没入她的身体中，勾住骨头和皮肉，生生将她从半空拽了下来。

    “啊！”殷彤云痛呼一声，落在地上时像一条被数条鱼钩钩住的鱼，身体抽搐了一下。血缓缓从伤口中渗出来，与地上的白骨相映。封凛打了个响指，手下们立即拉紧铁索，只要再一用力，就能将殷彤云大卸八块。

    “儿子？”邹书鸿等人脸色遽变。谁家的儿子会在母亲身上穿六七个窟窿然后作出这种胁迫？

    殷彤云双眼紧闭，口中又涌出一口血。“你回来干什么？”她说话时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显得有些骇人。

    封凛走入那血泊之中，蹲下身子俯视着殷彤云。

    “等等，你父亲是谁？”邹书鸿惊恐地问道。他们心中隐隐约约已猜出了答案，封姓可不是什么常见的姓氏，只是时隔太久，玉游宫中囚的人又太多，他们一时间没有想到罢了。

    “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殷彤云胸腔中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狂笑，她胸口先前中了好几人的掌，里面的肺腑已近衰竭，笑声中掺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不停有泛着泡沫的血从她嘴角溢出。“就凭你？”她尖锐而刻毒地说，“你这野种、叛徒，当初我不杀你是你命大，竟胆大包天妄想得到《太阴月游》最后一卷？”

    殷彤云被他晃得不住发出痛哼，有气无力道：“当年潘靖如叛教时将月神教的典籍焚之一炬，又将我们将我们刺瞎，让我们永生永世与囚犯一起困于玉游宫我凭借记忆将阅过的武功典籍刻在了柱子上，供姐妹们摸索学习你以为我是故意不刻下《太阴月游》最后一卷的么？哈我停滞在第九重已有二十多年，因为我从来没得到过

    封凛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若不给我，我大可以让你就这样戴着钩索活着。将你绑在木桩上，半身浸在海里，每日潮涨时海水会淹没你的伤口，鱼虾蟹贝和海鸟来啄食你的血肉，让你痛不欲生，但又不能死。”

    “你闭嘴！”翁海洲泪流满面地大喝一声，抢过身边人的剑就向她冲过来，“我杀了这女魔头！”他的样子极尽狼狈失态，一改平日冷静精明的模样。

    玉游宫的宫主就这样在正道魔教轮番上阵下被制伏。受伤的人从地上爬起，看着这一幕露出些许感慨神色。

    殷彤云骂道：“你没长耳朵吗？我说这些人全都是我的炉鼎。虽然都是我师傅用过的了，不过他们武功还在，还能让我继续用个十几年”

    他顶着一张漂亮的脸吐出这样可怖的威胁话语，光是听那描述，就令人背上汗毛直竖。邹书鸿喃喃道：“你这手段会不会过于残忍了些”

    殷彤云睁开眼，脸孔转向封凛，嘶哑着声音道：“哈哈，说得好，我现在终于可以确认你是我的儿子了。”

    殷彤云懒洋洋地说：“那堆死鬼中的一个罢了，我也记不清叫什么名字了。反正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都跟我上过床，说他父亲是谁都可以。”

    忽听殷彤云幽幽道：“你们不拦他也没用，因为《太阴月游真经》根本没有所谓的第十卷。”]

    翁海洲从身边摸索着捡起一只半边被踩碎的颅骨——它倒是没发出声响——有些萧索地读出颅腔内刻下的名字：“封九忍程关老弟，这是你燕林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