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贝德知道,她为了自己心爱的夫君,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为了让安兹大人幸福,她,雅儿贝德,被赋予了那样崇高的使命。
怎么会有什么能比“爱”更加令人幸福呢?
那能够让主人一时欣喜的存在有很多。哪怕是那个下贱的宠物也能让夫君偶然一笑。但是,作为带着“爱”而出生的守护者,雅儿贝德是最能让,也是唯一能让主人幸福的那个。
雅儿贝德一直都是这样深深的笃信着的。
当然,那些让安兹大人不快的东西,无论是无上至尊——呵呵,那些无耻的抛弃了他们的骗子与小丑怎么配用与安兹大人一样的尊称——还是守护者,都将被雅儿贝德亲手斩杀。
翠玉录给了她一把巨斧,而雅儿贝德将如一个真正的优秀行刑官一样用这把斧头砍下每一个叛逆者的头颅。
雅儿贝德不会原谅任何让安兹大人不愉的存在。及时处分掉那些丑陋的虫子,为心爱的丈夫打造温馨整洁的家正是一名好妻子的本分。而为了夫君的心灵安宁,这种丑恶的事情当然是要无声无息地完成才是。
将鲜花般绽放的笑靥呈现给那位大人才是雅儿贝德的正妻之道。
事实上,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不得不将这样美丽的姿态呈现在旁人面前,一直让雅儿贝德在心中愤懑着,怨恨着。
就比如现在……
潘多拉·亚克特在默默地用左手翻动着报告纸张。另一只手卡在嘴边。他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要开口说话。这几个月来,雅儿贝德从他嘴巴里听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一件好事,当然,如果潘多拉·亚克特胆敢肆无忌惮的开口说话,雅儿贝德也有相应的对策……或者说,把这个守护者也一起处分掉的方法。
明明是纳萨力克最顶尖的三个头脑齐聚的时刻,气氛却是如此的凝重。雅儿贝德知道自己现在的仪态并不算得上是整洁得体,而潘多拉·亚克特则是像死水一样沉默。至于迪米乌哥斯,确实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无论再发生什么恶劣的变化他都无动于衷——正是这样的态度,让雅儿贝德内心的漆黑火焰反反复复的窜起。
“……之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直接从安兹大人进入那扇门后发生的事情开始。”
雅儿贝德点了点眼前的报告书。
作为大三角的最末一角,迪米乌哥斯的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恶魔从最左侧高高堆起的卷轴中抽出了一筒,慢慢地将其拓开抚平。
“安兹大人在进入那扇门后,和我一起观察了周遭环境。其中没有进行任何触摸行为。当我询问起安兹大人某事后,安兹大人正在考虑如何回答,接着便突然……怔住了。”
“安兹大人大约发怔了多久?”
炎狱恶魔顿了顿,“……几十秒。不到一分钟。”
“……”
雅儿贝德蹙眉沉思着。
“接着,安兹大人就突然开始流泪,尖叫……?迪米乌哥斯,你没有注意到任何异状吗?”
“没有。”
“安兹大人说了什么?”
“就如这份报告上写的一样,”迪米乌哥斯平静地回答,“安兹大人称他看到了过去停留于此地的主人,还有锁在宫阙深处的骸骨群。还有一本记载着过去发生之事的日记。”
“我的队伍找到了那些骸骨。它们埋藏的太深了:但是那里没有任何纸张。安兹大人所说之事或许是发生在数百年前,而我们能够看到只有遗迹……但是,现在还有两个问题。”
雅儿贝德注视着迪米乌哥斯。
“第一,为什么安兹大人会看到那种异状?”
“第二,安兹大人究竟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如此哀痛?”
寂静挟持着房间。坐得笔直的迪米乌哥斯不发一言。
“迪米乌哥斯,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雅儿贝德微微向后倾了倾身子,“在进入那扇门后,我很快就和你们分开了。是你,一直守在安兹大人身边——你目睹了安兹大人身上发生的异状,听到了安兹大人说出的每一句话。是你,从来都是你……但你却无法给出答案,我想知道为什么?”
“……”
“不好意思,佩丝特妮发来通讯,父亲大人又……”潘多拉·亚克特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二人,“请允许我先走一步。”
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一动不动地坐着,目视明黄色的守护者急匆匆地推开椅子,消失在门后。
“……”
“……”
“迪米乌哥斯,我想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
雅儿贝德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恶魔。
“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你很清楚,安兹大人现在正承受着某种沉重的痛苦。这种痛苦从一开始就存在,不断地加深,而你作为陪伴在安兹大人身边的守护者,却纵容主人罹患折磨,这是为什么?”
迪米乌哥斯抬起眼睛冷漠地看着她。
“我想你不明白,雅儿贝德。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