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有点笑意,那种回味深长的笑容让许修祈看得心里一冷,却也更气。
得了,自也真是没事找事,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在这听人家说自己过往情史扎他心里的肉。
不过顾书成也真浑,既然那么怀念,干嘛来找他,还死皮赖脸要解释。
顾书成下面的话听来更让人生气。
“我承认,我们之间的感情,后来的确超过了兄弟的界限。十多岁的年纪,即使身在皇家,也容易把事情想得太简单。甚至想过,即使这一辈子不娶妻不生子,两个人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许修祈听得越发心凉,嘴里苦涩不堪。这竹马竹马的戏都演上了,自己还被牵连进去,真不是一般惨。咬咬牙想打断顾书成的话,对面顾书成却抬眼来看他,略略笑了下,难得地笑容里有些苦涩。
“只能怪我想得太简单,也太自以为是……后来先太子病逝,先皇伤痛之下也随之驾崩,太后深恐圣上地位不稳,对我父王也心存芥蒂,依仗外戚之力制衡我父王……”
顾书成一边说,一面苦笑。
天家最是情淡,顾定睿可以选择帝位而弃他,与太后合计设计他父王,最终令他父王远离京城自请往封地淮西,也终将少时情分一刀斩断。
他并不怨顾定睿选择帝位而弃他,换作是他,处在顾定睿的位置上,或许也会做同样的事。但不怨不代表不在意,更不代表还会继续爱,而今顾定睿坐稳皇位,才又想起那些他早些时候丢弃的东西,再三暗示想要找回来。
怎么可能……人的感情不是账簿,三三两两加加减减就能清算,更不是少了什么补回来就能恢复如初。十年的时间太长太久,久得他已经快忘记当初的顾定睿是什么模样。而今的顾定睿……除了相貌还同过往有些相似,性情早已更改,更不是他过往认识的那个温和柔顺的皇长孙。怎么还能将多年前的感情找回来?
而在顾定睿对许修祈使手段,设计他们之后,他就更感心寒。
“过去的事我不怪他,可也不可能再对他怀有君臣兄弟之外的感情。”
“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哦,是不是要我说,你隐瞒我的事情,我也不怪你,只是不怪是不怪,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
肩膀猛被人压住,“我不想听见你这么说。”
“呵呵……你不想听这些,那你想听什么?”
许修祈呵呵笑着,状似轻松,心里却像沉沉压了块大石头。
顾书成这样的解释,还不如不要。
他也不该好奇。顾书成这些过往,如果是以前听了,他或许会笑笑,像劝顾芸洛那样劝顾书成,喜欢人应该是件欢心的事情,如果两看生厌不喜欢了,那就干干脆脆地分开,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可现在这些话他再说不出来,因为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该用怎样的面貌去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不过也难怪,早些时候他问起顾书成和美人皇帝之间的过往,顾书成总是不肯回答,现在想来,这些东西未尝不是顾书成心底的隐刺,剖开来给他看也会疼。而且,顾书成若当时就对自己说实话,他一定会离顾书成远远的,决计不会去淌这趟浑水。
思索间,肩膀上加诸的力道大了些,将他的思绪拉回,顾书成的声音里有些近乎讨好的温柔,“修祈,我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就是想向你表明,我已经放开过去的种种。对我来说,你绝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顾书成一手压向胸口,“你在我这里的分量很重很重,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希望你许给我的誓言还能够算数。”
不可否认,他一开始追着许修祈,的确有借许修祈搪塞皇帝的心思。可之所以会选择这个人,更多的是因为他可以动摇自己的念头左右自己的情绪,也是因为真正动心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跟着他,硬要将人留在身边,不舍得放手。
“哦,现在觉得我重要,想要我再试着对你认真吗?”在顾书成注视的目光里,许修祈高高挑了眉,嘴角突然绽开抹笑,一字一顿慢慢地说,“如果我说……我做不到呢?”
从下往上的视线里有些挑衅,看得顾书成满心无奈,但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带了宣誓的意味。
“那么我就继续死缠烂打,你再厌恶我也赶不走我,一直呆在你身边,等到你重新愿意对我认真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扶额,下午去河边喝茶,结果好像感冒,头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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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顾书成的话并不是说过就作罢。
他说要守在许修祈身边,直到许修祈肯重新对他认真,就真的打死撵不走,京城也好淮西也罢,顾书成哪都不肯去,就像要在江南扎根似的,整个人盘在了并州。
许修祈一开始给缠得头疼,对顾书成不住地冷嘲热讽,可向来不容忍他与他针锋相对的顾世子这次转了性,不仅任劳任怨替霹雳堂解决官府方面的麻烦,而且对待许修祈的刻意针对也豪不动气,甚至还向许清荷探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