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章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就见一个粉裳少女站在那里,面上带着纱,遮住了相貌。
她一时有些愣怔,禹城怎么会有认识自己的人。
“你是?”
“许大丫!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居然认不出我是谁?!”
“王瑶?”
许含章这回真是有些诧异了,因为她看见王瑶脸上没被遮住的部分,竟然留下了许多坑坑巴巴的痘印。
“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你还问我?”王瑶几乎崩溃了,似乎连吵架的心情都没有,“那日在沅水畔,是不是你拉我下水的!我回家之后就满脸长麻子,看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好,最后那些麻点全都发了出来,脱落之后就留下这些疤痕!”
许含章更加惊讶了,“你的脸,是因为麻子才变成这样的?”
王瑶这段时间为了治病心力交瘁,哽咽道:“许大丫!你还装傻!”
许含章有些懵了,她往王瑶身上洒的药粉,的确能让人长麻子,但绝对不会有这么严重。只要几副消火清毒的汤药下肚,保证麻子立即消掉,决不会留下什么坑坑包包。
“你是不是乱吃了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的?你带了吃过的方子没有,给我看看。”
“你要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毁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王瑶就是来禹城看病的,自然将自己治病的脉案方子都带在身上了,临安县她已经看遍了大夫,却只能治好她的麻子,没法去掉疤痕,她只能来禹城试试。
她心中充满了不安,如果禹城也没人能治好她,难道要去京城?
如果京城也不行呢?
那她要一辈子顶着这样的脸活着?
那她还不如去死!
许含章有些无奈,“我只是想看看你发病严重的原因!”
她也不想因为一点冲突,致一个姑娘毁容。
“你看?你看能有什么用?!”
她身边的丫头香兰小声劝道:“小姐,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真是她动的手脚,她肯定也有办法治好。”
“可她万一是想将我害的更惨呢?”
香兰语塞,不敢再劝了。
“走,我们去安仁堂。”
王瑶连跟许含章纠缠的心思都没有,一心只想看好她的脸。
许含章见她转身要走,叹了口气,在她身后喊道:“如果你反悔了,就到馥春阁找我。”
王瑶根本不理。
“唉,作孽了。”
公孙御在旁说道:“你倒还同情她,难道忘了当初是她想先找你的麻烦?”
那日在沅水畔发生的事,公孙御也看的清清楚楚。
王瑶对许含章可没有丁点善意,甚至王家还设计要偏光许含章的银钱,弄垮她的铺子。
“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你不必同情她,她落得什么下场,也是她自己种的因果。”
“话是这么说,但她也没有置我于死地。容貌对于有些人来说,比性命还重要。现在不就等于,她没要我的命,我却要了她的命?”
许含章看着王瑶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走吧,先回临安再说。”
赵讯在客栈眼巴巴的盼着两个人回来。
经过两次针灸,他的脸明显不那么僵硬了。
照镜子的时候,甚至能看见自己的眉毛和嘴角有细小的动作。
他正拿着镜子端详,忽听外面许含章的声音传来,连忙扔了铜镜出去迎接。
许含章抱着一大包的东西回来,基本上都是给家里人带的礼物。
赵讯伸手帮她拿着,“许姑娘,你回来了。”
“我给你们带了东西,都在里面,还有百里和陆骞的,你看看喜欢哪样,先挑上,先到先得。”
赵讯连连称谢,完全忘了谁才是他的主子。
公孙御自己默默拴好了马,走进院子,赵讯才一敲自己的脑门,“公子……”
公孙御摆了摆手,“一会要去铺子里跟木匠碰面,与他说一说改建的细节,你跟着一起,听清楚之后,就留在这里督工。”
赵讯连忙点头,“是,公子。”
上下两层的铺面,对于现在的许含章来说,能发挥的余地就有很多了。
三人去了铺子,许含章细细说了自己的需要改建的地方,并跟木匠一起完善了图样,才放心的回临安。
馥春阁的生意不可能永远处于火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