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要离开之际,忽见远处一阵人潮涌动,似是从东西两侧蜂拥而至。
云青崖定晴一瞧,竟是大批百姓不断的四下逃窜,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惊慌失措,惶恐不安。他们像在躲避着什么,甚至撞倒了挂着花灯的柱子也未能停下脚步。
一时间,连缀的灯海被人潮撞散,火光漫光,混乱与恐惧横生。
云青崖见状大惊,一种可怕的念头漫上心头,立刻转身对谢陵风说道:“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谢陵风不语,他剑眉紧蹙,一双墨眸淡若寒冰,随即抽住背后长剑,冷声道:“…凶兽。”
话音未落,云青崖抬首远眺,见天际夜幕之下,浓雾遮月,隐约可见远处的城墙尽毁,一只通体漆黑的巨鸟于四周盘旋。
“那是…鬼车…!”云青崖浑身一震,碧眸圆睁,不敢置信道:“…为何?难道那两个死士只是引子?”
而他们的目的就是在凶兽现身之时混淆视听,制造混乱!
谢陵风并未回应,只是伸手紧扣住他发颤的手腕,开口道:“走。”
“…嗯。”云青崖微微颔首,随他一同离开了戏台,往人群中奔去。
寻常百姓纷纷顺着大街抱头逃窜,而一红一白两个身影逆人潮而行,用轻功飞檐走壁,向凶鸟现身处赶去。
忽然间,赶路中的云青崖听见耳畔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师叔!!”
多日不见的萧月萧玖两姐弟竟然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他们面前,慌慌张张道:
“可算找到你们了,我们看到了太虚观弟子,就知道两位师叔一定在此!”
云青崖拉着谢陵风停下脚步,诧异地问道:“你俩怎么也在?这里危险,是谁带你们来的呀?”
话音未落,一位藕粉长裙的“女子”拂袖款款而来,馥郁的百媚香气让他疏眉一蹙,下意识退后了半步。
那“女子”见状便掩面作泣,娇声道:“哎呀~仙君就这么嫌弃本娘子吗?我可是好心带两个小友来找你们的…”
云青崖顿时一阵无言,叹了口气道:“烟罗,果真连你都被惊动了。”
烟罗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细细打量起一身红衣的云青崖,转而笑道:“…你这身衣服,啧…可真叫人移不开眼,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如此美人,要是放到本娘子这醉烟阁…定是抢手的头牌。”
绮罗所化之妖,最喜艳色织锦。
“……”但云青崖闻他的夸赞只觉得冷汗涔涔,头痛不已;正欲开口,却见他竟伸出仿若女子般纤细的手指,想要挑起自己的下巴。
“…极少见你这等美人穿红裳呢,还不让本娘子仔细看看。”
云青崖连忙向后躲过,但身侧的一道白影携着凛凛寒气,上前拦住了烟罗放荡狎昵的动作。
谢陵风目浸寒霜,冷彻刺骨,他挡在云青崖身前,薄唇微抿,面色极冷,似是不容烟罗再近半步。
烟罗也不恼,只是勾起朱红的唇露出了然的笑意,打趣道:“神君护得这么紧?是怕被旁人抢走吗?”
眼见身侧白衣道长的脸色愈发阴郁,云青崖立刻出声道:“…快别说这种有的没的了,烟罗,现在到底是如何了?”
烟罗闻言这才收敛神色,开口凝重道:“如你所见,凶兽突然现身,西陵已经乱成了一团了,但是还不只如此,我感受了鬼车的分神与真身皆在城中。”
“…那本体究竟是藏在了何处?”云青崖正蹙眉思索,萧玖扯了下他的衣袖,开口道:“师叔师叔!我们来找你就是因为接到了江月楼的情报,有人说分别在东西两市和南北城门口都见了疑似鬼车的妖鸟!”
”…它放出这么多分神,是想把整座西陵围起来不成?”云青崖愕然,鬼车虽有分神之能,但怎么可能有如此灵力,这背后定有是人操纵。
谢陵风忽而从旁沉声道:“这种情况也并非全无对策,太虚已提前做了部署,现下仙门中人应当与凶兽交手了…”
烟罗闻言轻拂衣袖,缓缓道:“既如此,本娘子便先回西市了,那里我比较熟,也可招呼楼里姐妹帮衬。”
萧月随后探出头来,她拉着身侧的弟弟说道:“师叔,那我和小九去北门瞧瞧!”
那两个小家伙倒是兴致勃勃的,云青崖不免有些担忧,开口道:“…喂,你们俩可要小心点,莫要乱来,要不然我怎么与你们师傅交待?”
“嗯嗯,知道了师叔!”
待三人走远,云青崖则一脸凝重地对谢陵风开口道:“既然如此,谢道长,我们也分开行动吧,我去南门寻司空道友,你去东市帮小宋师侄,若有什么事,我便传信与你。”
谢陵风闻言眼底一冷,厉声道:“不可,你莫要离开我半步!”
说罢,他便死死扣住了云青崖的手腕,那语气偏执冰冷,又暗藏怒意,丝毫不像昔日淡漠寡言的神君。
云青崖腕间一痛,忍不住蹙眉不解道:“…陵风?我知你担心,但这次相隔不远,那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