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忱予再一次救了他。
他的月亮那么温柔地在他身边发着光,驱散了折磨他的黑暗和恐惧,他在月亮的光晕里被完好地保护起来,再没什么伤害得了他。
他的手隐秘地前进一些,而后牢牢地攥住了江忱予的手指。
江忱予的手指长得很好看,细长而骨节分明,一想到昨天晚上这只手怎样在自己的身体里开拓进出,朱镜辞就情不自禁地腰软。
“哦对,还有一点,违法的事情不能做干!进去了就捞不出来了,长点脑子吧言言小朋友。”江忱予无意中用上了旧日的称呼,语气里带着不自知的熟稔和温柔。
“我知道啦,以后真的不会了!”朱镜辞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
江忱予看他认错得这么熟练,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发,把本来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揉的更加乱蓬蓬。
余光扫到床边的黑色箱子,简直有些头疼,“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啊,”朱镜辞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含混说道,“就是一些工具,还有……道具。”
“又是你那个医生朋友给你推荐的?”江忱予的语气里泛着莫名的酸。
“不是的,是……我自己学的。”朱镜辞往江忱予怀里靠,试图逃避问题,脸颊透粉,后知后觉地开始不好意思。
本来江忱予没有多想,可看到怀中人的反应,他开始往某方面怀疑了。
不顾朱镜辞尴尬的目光,他伸手把箱子够了上来,霍地打开。
床上的两个人都沉默了。
各色各样的润滑剂和套套,猫耳朵,兔尾巴肛塞,按摩棒,手铐,甚至还有一件镂空的黑丝裙子。
“你 ……”饶是江忱予脑洞再大,也实在不明白这一箱子东西,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囚禁人用的,倒像是上门来找操的。
“我怕你不喜欢我了,也睡不下去,只好准备了这些……”朱镜辞几乎要把头埋进被子里了。
江忱予甚至看到了一瓶RUSH,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埋在被子里当鸵鸟的人,恨恨地一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朱镜辞从记事起就没被人打过那里,险些跳起来,一张脸更是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般。
“我一会就去扔掉,哥哥,你别生气。”他攀着江忱予的胳膊,满脸羞愧。
“扔掉干嘛,”江忱予看着他,一脸镇静,只耳廓微微泛红,“既然带来了,那以后就挨个在你身上试试,免得浪费。”
第45章 鱼片粥
朱镜辞脑子里仿佛煮着一锅沸水,咕嘟咕嘟响着,简直要从耳朵眼儿里冒出蒸汽来,搅得他彻底失去思考能力。
他因为江忱予话里隐含的意思兴奋得头皮发麻,像是在沙漠里饥渴挣命的旅人,跋涉奔途,终于看到了一弯泉水。欣喜若狂,又忍不住惶恐,几乎以为是疲累之下的海市蜃楼,是永远追不到的渺茫的念想。
“那个,”他开口,声音滞涩,伸出手指紧紧攥住被角,“一次不够的,试不完的。”
江忱予看着眼前人,他昨晚被自己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夜,脸颊红着,眼里透着水光,唇紧紧抿着,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都带着暧昧的痕迹,缩在床角,欲盖弥彰地试探。
“嗯,以后慢慢试。”江忱予看着朱镜辞的眼睛,把以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以后啊,真好。仿佛是终于放下了沉甸甸的心,朱镜辞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人的轮廓也开始模糊起来。他看到江忱予嘴唇张合,脸上神色带了焦急,他想要摸一摸他皱起来的眉,却还没来得及伸手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朱镜辞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回到了初见江忱予的时候。他狼狈地躺在雪地里,脸上淌着血,呆愣愣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想就是现在了,在这样一个雪夜,他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人来打扰他,也很干净,他死掉的时候,至少不会太难看。
然后那个带着橙子香味的少年出现了。
在梦里,少年俯下身,动作轻柔地把他从雪地里抱起,揩掉他脸上残余的血迹,在他耳边轻声说,言言再等一等,等我出现,等我来喜欢你。
他枕在他的胸膛上,能听到里面的一颗心在嘈嘈切切地跳动,整个人都被裹在馥郁的橙子香里,连身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于是他蜷在这个人怀里,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很乖地回答说好,又不放心地补充道,“那你要快点来啊。”
少年低下头,很轻地在他发间亲了一下,用让人信服的语气保证道,“嗯,我跑着来。”
朱镜辞醒来的时候,鼻端依然有着清甜的橙子香,他恍惚间几乎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在床上好好躺着,床单和被罩大概是江忱予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换过了,灰色的格子棉布,带着洗衣粉的清香。床头柜上放着干净的小碟子,里面盛着切片的橙子,他在梦里闻到的橙子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