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辰还活着,她在这世上的念想,还没有完全斩断。
“草民自知人微言轻难得娘娘信任,可娘娘不信臣,也要信令辰郡主。”
事到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大半。
“令辰在哪里?”
康淑妃很快让自己恢复平静,只是询问的语气仍旧迫切。
也是,至亲之人存活于世,那份思念,恐怕是天涯海角也斩断不了。
若是有一天,有人来告诉他孟氏其实没死,她就在某一个地方好好享乐,任箫吟恐怕也会是这样的心情。
只可惜,孟氏死了,死在他面前,被他的父亲亲手杀死。
“令辰郡主现在在郊外的庄子中,地势隐蔽,绝不会叫陛下发现,等娘娘离开这里,就可去与令辰郡主相见。”
对面似乎沉默了一会,紧接着是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
“我答应你,我知道的,绝不私藏。”
任箫吟深深拜服下去,心中又不禁叹息。
这些人的凋落,谁是罪魁祸首,又是谁在推波助澜?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期末考试了,没有太多时间,番外会补上,谢谢!
椒房恨
这里的人很明显都是以康淑妃为首,她此话一出,众人也便跟着康淑妃的意愿走 。
“知道为什么本宫能活到现在?”
康淑妃不等任箫吟先开口,就将对方想问的问题抛出。
任箫吟摇头,道:“不知。”
若是知,他也不用大费周章到这里来,为了在天子眼下换人废了多少功夫。
别说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还有命在,就是两年前任箫吟甚至才知道先帝嫔妃不止瑜太妃一人,说晚也不晚,说早剩下的时间又实在没多少,都后来就只能亲入虎穴。
“天下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康淑妃故作惊讶,毕竟在问这个问题之前她就抱了任箫吟回答不上来的心思,不过每每外界朝堂上的讯息,避不开皇帝躲不掉顾太傅,三两句又离不开任箫吟,可谓是再正常不过的问题了。
“娘娘谬赞,草民不过粗人一个,哪懂的那么些大道理。”
明明户部的位置还一直空着,也没人以罪臣来待他,他倒是好,一口一个“草民”比“臣”还顺口。
“因为那贱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康淑妃眼中从不缺乏恨意,或许这也是这么多年她在地牢中仍旧有光彩的原因。
“人未侍寝身先有孕,也不知她用了什么肮脏手段骗过了陛下,叫她安安稳稳的生下了孩子,可惜了,她这种以邪术上位的人,野心大,但把持不住,本身她作为皇子生母,荣华富贵早就成定论,偏要一根筋想让她那来路不明的儿子当皇帝,愚不可昧!”
“皇后娘娘无事不会召见这些新秀,但我们椒房宫的姐妹可都是看见了,付氏进宫的时候,拘着身子,看上去也是有孕三个月了,偏生不知用什么法子唐塞过去,她还是生下了孩子。”
琴嫔在一边开口道,她比康淑妃要年轻些,看来也是同一批选秀进来的秀女,说话声音温言细语,倒是苦了她受此折磨。
看来作为椒房宫的主位娘娘,康淑妃没少跟付氏打交道,付氏身上带的蛮夷气虽然不重,可也一样能让人看出她不是中原人,又是格格不入又是野心外露,难免康淑妃觉得晦气,哪怕是现在旧事重提,康淑妃对付氏的敌意还是千刀万剐的地步。
“陛下出生之时,草民记着先皇后已有了嫡子。”任箫吟又续上了一盏灯,算时间,这盏灯还能再撑半个时辰。
“不错,中宫有嫡子,她的孩子又是外生子,身上留着的是混杂的血,她但凡动脑子想想,有哪个皇帝会立一个蛮人之子为太子。”
“但谁知道天意弄人呢,那畜生现在还是坐在了龙椅上,受万人瞩目,享受他抢来的江山,”康淑妃眼中带了几分戏谑,对于一个从来以“畜生”相称的人,尚且不配叫她低头“他娘因为蛊术逐出宫,他就要用她娘的手段来报复本宫,报复整个椒房宫的人。”
“所以,其它宫殿,包括皇后,皇子,公主都被杀害,而独留下瑜太妃,是为了给自己留最后一条出路,留下椒房宫的您,是为了为付氏出气?”
任箫吟回想着任林晏所说,付氏,不,浮长川有能力孤身一人见到当时巡视边境的文帝,自然有她巫族的本事翻云覆雨。
巫族术法或许不是这么恶毒,但至少,在此时此刻,它并不友善。
“当然,陛下当年为了皇室清誉,只对外宣称是付氏疯魔,可本宫入主椒房宫,他们母子的勾当,本宫清清楚楚的知道,只是对于陛下多说无益,从那之后,那畜生日日在旧院里捣鼓他娘留给他的东西,什么借尸还魂,起死回生,长生不老,一样比一样荒唐,本宫后来被他困在这才知道,皇后娘娘,大皇子,甚至是我的于和,都是他以蛊虫折磨致死。”
巫族善蛊,这点没错,但光听着就知道,蛊虫在自己的经脉中一点点蠕动,像是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