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正说话的功夫,就看见河的对面有一个人影先是朝着两人的方向望了望,而后竟然就这么踏河而来!
青年明明穿着现代的衣物,可众人却恍惚见到了遗世而立的仙人侠客,乘着江上单薄如烟的雾气踏水而行,身姿飘逸挺拔,仿佛不染尘埃,乘风而来乘风而去。
姜难起先还没察觉到,是见周围人都瞪大眼睛地朝一个方向看去才发现,这传说中的轻功在现实里上演的一幕让周围人都惊到了,就连霍让都皱了皱眉。
还好河的两岸人并不多,似乎除姜难霍让这一行人外没人注意到,否则大概得上新闻。
“让哥,要不要...?”立在一旁的手下回过神,倾身上前,隐晦地比了一个手势,他倒是警惕又忠心。
霍让听了似笑非笑地睨了姜难一眼,还没等姜难告诉他这人就是刚才说的朋友常止,他就朝着手下摆了摆手,“不用,是他朋友。”
他是看着姜难说的,这话里的“他”自然指的是姜难。
见到姜难有些讶异的表情,霍让笑开了,这笑容漫不经心,又似乎话里有话,“你倒是总有这样的朋友。”
姜难一怔,“这样的”是指哪样?霍让还认识他的哪个朋友?
几句话的功夫常止已经稳稳踏上了地面,迎着周围人惊异神往又隐含防备的眼神直直地走向姜难。姜难当时走了一会还没回来他就感觉到了不对,纸人能感知到姜难离学校越来越远,然后到了河对岸的这个地方,所以他找来得很快。
姜难注意到常止短暂地与霍让对视了一眼,这两个男人似乎用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方式无声地进行了一场比斗,仅仅是一个对视就确认了彼此的实力和危险性一般,双方都对彼此颇为忌惮,霍让更是眯起了眼。
姜难注意到霍让周围的几个手下已经将手伸入怀中,意识到霍让这是起了杀意,常止是为了救他才会淌这趟浑水,他是个好人,而姜难喜欢好人。
“霍让。”姜难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才有所平息。
常止的目光落在姜难和霍让紧挨着的肩膀,皱眉放下悄然捏起的法诀,站定在姜难的另一侧,对着姜难摇了摇头。
姜难没懂他什么意思,但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好胡乱地点点头不懂装懂地应付过去,又怕常止这个没什么常识的修道之人和霍让他们硬碰硬的胡来,修道之人应该也不防弹吧?起码邱...呃,就是车祸出的事,连车都不防,更别说子弹了。
可是这会周围都是人,姜难也不可能和他直说霍让他们有枪,你别乱来,只好演哑剧似得一横眉毛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一只手悄悄比了一个枪的形状,抵在了常止腰间,威胁性地顶了顶,希望他能意会。
霍让一直注意着姜难,顺带也就分了一点注意力给这位疑似情敌的功夫小子,不过由于角度关系没看见姜难另一侧的手,只看见这人走着走着忽然踏空了一脚似得没站稳,暗自阴阳怪气地冷哼了一声软脚虾。
三个并排朝别墅走去,路过几个打扫卫生的佣人,大概是霍让提前吩咐过了,见了姜难都是统一的问好:“霍先生,姜先生”,像姜难也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一样。
别墅很大,姜难没来过,自然是看向霍让落后两步跟着他走,这时常止才找到机会,低低地说了声“痒”。他这一声本来就轻,又因为觉得怕痒有点不好意思,凑得离姜难极近,呼吸喷吐在姜难的耳边,弄得姜难也感觉痒了起来,连忙放下抵在他腰间的手指,略带歉意地看着他,只是还没说话,霍让走了两步意识到姜难缀他身后没跟上来,硬是一转身揽住姜难的腰带着他走。于是常止也不得不闭上嘴再次加快脚步赶上两人。
走个路也这么勾心斗角,跟做贼一样...姜难叹了口气,在霍让站定的时候抢先开口,“能让我和他单独说会话么?”
霍让先是瞥了眼毫无惧色直直与他对视的常止,才又将视线移回姜难脸上,略带痞气地露出个笑来,凑近了姜难忽地低头含住他的嘴唇来了个短暂地湿吻,极具暗示地压着嗓子低声道,“...我在房里等你。”他揽着姜难的手在腰后暧昧地摩挲了两下,又瞥了眼常止,这才进房间关门。
姜难松了口气,拉着常止远离了那扇房门,“你...”
“他...”常止也正好开口,见姜难一顿,他抢先把话说完,“他不是好人。”
姜难叹了口气,“我知道。”见常止还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姜难不想解释太多,什么人管什么事,霍让的事本来就和常止无关,也和神神鬼鬼的无关、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姜难堵上了他的话头,“我会想办法的...谢谢你,常止。”
就算是对人情世故不太了解的常止,也从姜难的态度里读懂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让他不要继续探究的意思,心里莫名有些发堵,像是有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似得,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灵气运转出了问题,急忙内观己身,却又发现没有问题,见姜难还在等他回答,只好垂头道了声“好吧”。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