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常止这种不知道是没有常识还是单纯脱线的直球选手,姜难还真是没什么应对经验...不过他也有万能对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微笑就好了。
他一笑常止反而开始不自在起来。刚才做的时候因为他脱了裤子没脱衬衫,这会裤子倒是没事,衣服却弄脏了。
姜难只好借了他一套衣服,还好两人身材差不多,穿着也不突兀,只不过袖子稍微长了些,堆在手腕处,有种男友风oversize的感觉。
配上常止那正经里带着点懵懂纯真的感觉,嗯...可能这就是纯欲吧。
[嗡嗡]
姜难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个被标记为快递的陌生电话。
“喂,你买的折叠床到了赶紧下来拿。”
“这么快?好我马上下来。”姜难有点惊讶,不过他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大超市下的单,可能因为近吧。
他没有多想,换了条裤子就打算下去,看见常止也一块起身,连忙道,“我下去拿个快递就上来,很快的,不用跟着我。”
常止犹豫片刻,那个厉鬼似乎对姜先生没有敌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
“好吧,带着我的纸人,有事它会联系我。”
姜难点点头,戴上口罩下了楼。还没走到学生公寓门口,就看见门口围着一群人,再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上都有人从窗户探出头来瞧热闹。
什么情况?有人当众表白?还是有人吵架?
姜难有点纳闷,不过他不太八卦也不喜欢凑热闹,对这种事的态度一向都是关我屁事,只是公寓门口被人群堵着,他不得不连环“不好意思让让”挤开人群朝外走。
结果他这一出声,前面的人回过头来,反倒是眼睛一亮,“诶,姜难!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这情况不像是快递吧?
前面的人让开路,姜难倒是不用再挤了,只是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后,姜难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难怪有这么多人看热闹,一个混血帅哥开着豪车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等在学生公寓外面找人,哪怕是在女生宿舍楼下也得引起围观,更不要说他还是等在男生宿舍楼下了!
他的身高有一米九,居高临下,一眼就发现了朝他走来的姜难。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肩宽窄腰,像个倒三角的衣架子,长腿一迈走路带风,衣摆飘动时露出里面颜色猩红的内衬,气质介于模特和变态杀手之间。
他十分自然地将怀中的一大束玫瑰递给姜难,像是怕姜难拿不住似的环着他手把手教他握住花束最细的部分,刻意离姜难很近地说话,“宝贝,好久不见。”
姜难接过玫瑰,看着周围人举在手里明显是在拍照或者录视频的手机,脸色很不好看,他不喜欢引人注目,尤其是被人和这个变态摆在一起讨论,那简直让他想杀人。
手中花束根部缠绕的绑带是湿的,姜难低头看了一眼,白色的绑带被花束渗出的红色染脏...有血腥味。他用力捏了一下花束的根部,用手指一寸寸地感受那个突兀部分的形状...是枪,一把近距离杀过人、染着血的枪。
姜难很少露出这种表情,神情复杂,“...霍让。”
其实姜难没那么怕邱和,因为他知道,有时候人远比鬼要恐怖。
和霍让的孽缘是在姜难高中,他不清楚霍让是怎么发现他看上他的,一切都突如其来。
他走在放学路上,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的面前,然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一个长得老实和蔼的朝他搭话,另外两个人则不发一语地绕到他身后。
姜难发现不对立刻想跑,但才是高中生的他哪敌得过三个壮汉,最后还是被强行带上了车绑住手脚蒙住眼睛。
这是姜难第一次被绑架,之后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他到了目的地,见到了这群人的老大霍让,他到的时候,霍让正在对着一个出气多进气少的人拳打脚踢,满地都是那人吐出来的血,“就凭你也想碰老子一下?哈哈、我霍让还真是让人给看扁了啊?金老九撺掇你两句你就来了?脑子长在下边二两肉里了?你他妈的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嗯?说话!”
“霍...霍哥...我不敢了、别杀我...”地上的人气若游丝的挤出几句求饶。
霍让蹲在地上,拉起那人的领子凑近耳朵,“啊?听不见!你说话了吗?嗯?说话啊?”他头也不扭的朝身后的人伸手,“拿把剪刀来。”
银色的剪刀落在他手中,地上的人好像看见了死神,满头冷汗。
霍让一把把剪刀插进那人嘴里,刺破了舌苔和口腔,然后他用剪刀头在这人嘴里乱划,装模作样地“舌头在哪呢在哪呢”找了起来,用护士哄小孩量体温喝药似的语气说话,“是舌头被剪了吗?嗯?”又猛地戾气冲天地吼道,“没被剪你他妈的的不说话?!”
随后响起一声清脆的剪刀合拢的声音,伴随着呜呜啊啊却无法成词的惨叫。
霍让站起来,听着惨叫接过手下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