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胖胖的家伙停在温特斯面前。
华服胖子刚滑下马背,“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塞尔维特皱起眉头:“市长先生?”
华府胖子摆了摆手,好不容易直起腰,不经意间看到自己吐的东西,又“哇”地一下吐了出来——看来晚餐没少吃。
温特斯闻言,也不禁皱眉。他仔细打量了一遍华服胖子,居然真的是保罗·伍珀。
事情有些不好办了。
因为温特斯心里清楚,从程序上来说,眼前这位呕吐不止的华服胖子才是目前钢堡民兵的最高指挥官。
伯尔尼上尉的身份和伯尔尼上校的命令可以压倒治安官,但是和市长权威掰手腕就有点不够看。
说来保罗·伍珀也是倒霉,看到埃斯特府的大火,保罗·伍珀本来是不敢出门的。但是老伍珀夫人性格严厉,一听见警钟声,二话不说把儿子赶出家门。
保罗·伍珀只得带着几个仆人大街上磨磨蹭蹭乱逛,想着能拖就拖,结果被执行宵禁令的巡逻骑手当场逮捕。
夜色昏暗,保罗·伍珀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市长,心想干脆到牢里住一晚。然而巡逻骑手没有带他去监牢,而是把押到治安官面前。见实在藏不住了,保罗·伍珀才硬着头皮承认自己的身份。
治安官不敢怠慢,赶紧派人去找上尉。于是阴差阳错,今晚压根不想露面的保罗·伍珀被夏尔直接带到最前线。
就在温特斯考虑要不要把伍珀市长“藏”起来,防止后者插手指挥权的时候。
保罗·伍珀终于吐光了晚餐和胆汁,擦着嘴、喘着粗气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看温特斯,又看了看约翰·塞尔维特。
然后,他毫不犹豫,热泪盈眶地抱住温特斯。
“伯尔尼上尉,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保罗·伍珀声泪俱下:“今晚可就全都靠你了呀!”
“这个家伙也不全然一无是处。”温特斯心想:“至少很有自知之明。”
……
[旧城区,圣保罗大街]
灼人的火焰,烟雾弥漫的街道,接连不断的枪声。
伯尔尼上校从来没想过,镇压几个小毛贼居然会如此麻烦。
无论向南北湖岸延伸多远,钢堡本质上都是一座坐落于河谷的城市。
她的陆上进出口只有一处,即玫瑰河两岸的谷底狭路。
于北岸,叫圣约翰街;在南岸,叫圣保罗街。
其中北岸地势陡峭,一向不好走,所以车马行人主要通行于南岸,索林根州驻军的营地也位于南岸。
然而南岸这条宽敞的,能容四辆马车并行的道路,今晚异常难走。
因为有人筑起了街垒阻击伯尔尼的部队。
街垒一人多高,用马车、木板等杂物修筑,按理来说不难攻克,但是守御街垒的暴徒采取的战术极为高明。
他们并不与伯尔尼的部下短兵相接。
远了就放枪,近了就投掷榴弹。
勇敢的蒙塔男儿踏着硝烟、迎着破片冲上街垒,然后一根火把抛上来,瞬间将街垒变成火墙。
是的,比起街垒本身,更影响部队行进速度的是火。
到处都是火,街垒上是火,沿街的房屋里是火,连山谷南侧的灌木和树林也在燃烧。
伯尔尼上校的部队不得不一边灭火,一边前进。
上校命人将沿途着火的房屋推倒,然而这样导致部队行进速度愈发缓慢。
好不容易突破一道街垒,前面还有另一道街垒在等着。
圣保罗街的一侧是玫瑰河,另一侧是房屋。
伯尔尼上校当机立断,命令一个百人队踏冰过河,占领北岸,不再继续南岸硬碰硬。
然而过河的百人队还没走到河中心,黑漆漆的夜色又迸出一连串的火光,枪声在河谷两岸回荡,接着整桶整桶的火药被推下河道——阻击驻军的人在对岸也布置了人手。
再迟钝的军官也已经意识到,伏击者是早有准备。更何况直觉比常人更敏锐的伯尔尼上校。
“这帮混蛋,就像鼻涕一样黏着我们。”目睹发起冲击的百人队再次被火势逼退,伯尔尼的副手[托马斯中校]一拳砸在腿上,恨恨道:“我们进,他们就退。我们退,他们就进。就是要拖住我们,让我们动弹不得。却又不和我们正面交战,让我们有力无处用。”
伯尔尼上校紧紧攥着拳头,没好气地说:“废话少讲,我瞎吗?我看不出来吗?关键是怎么办!”
托马斯中校很熟悉上校的臭脾气,所以也不觉得生气:“还能怎么办?他们人不多,只要能把他们拖入白刃战,一轮冲锋就可以拿下他们。”
“拖入白刃战?怎么个拖法?”
托马斯中校叹了口气:“那就只能指望南城区的民兵快点赶到了。”
“指望个屁!指望谁也不如指望自己!钢堡里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靠得住!”伯尔尼上校环视山谷两岸的地形,用马鞭遥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