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照亮了街旁的房屋,也照亮了避难者的表情,好象有个火炉的门突然开了一下,又立即闭上似的。
“啊!!!”
“救命!”
“逃啊!”
原本还保持一定秩序的避难人群瞬间陷入混乱,受惊的马匹横冲直撞,躲闪不及的人们凄厉惨叫。
有人跑出道路,往路两旁的房屋、树林里钻。还有人情急之下踏上冰湖,想绕过路障的阻碍。
摇摇欲坠冰层传出一阵阵绵长的断裂声,可是后面的人还是不断在往冰湖上挤。
“暴徒可能藏在他们里面!”施勒厉声大喊:“不要让他们……”
忍无可忍的老治安官一枪托砸在施勒后脑,将自己的副手打得昏死过去。
“不要让他们上冰湖!”比特勒大声疾呼,命令手下民兵:“搬开路障,让他们进来,但别让他们乱跑……别慌!冷静下来……”
有民兵执行了命令,但也有民兵根本听不清治安官说了什么。一片混乱的场面,一个人的呐喊顷刻间就会被淹没在绝望的声浪下。
比特勒一把拽过信使,大吼着说:“回去告诉上校,告诉他这里发生了什么!就算我想帮他也没有办法了!告诉他!”
信使气愤地一挥鞭,在又一阵惊呼和躲避中,穿过人群冲入夜幕。
……
同一时间,北城区,宪法大街。
北城民兵构筑的路障同样在经受避难者的冲击,而且北城民兵的人数远比南城民兵更少,但是他们的应对却要从容自如许多。
“男人走右边!女人和小孩走左边!”十几名骑手在街垒前方巡曳,藤棍抡得嗖嗖直响,喝令:“武器扔在路障前,携带武器进入北城区以骚乱罪论处!”
路障两侧的入口,不时听到类似的争吵:
“我们是一家子!”
“那也不行!男人和女人、小孩必须分开!”
“凭什么?”
“就凭伯尔尼上尉的命令!你老婆孩子和其他娘们在一起,你怕什么?快走!”
又比如:
“这是我的马车!”
“这牌子挂在马上,你拿着这个牌子,天亮以后来取马!”
或者:
“你!衣服里藏的什么?”
“我我我……我这就扔到路障外面去!”
“抓住他!”
“别!我什么都没干!”
“绑起来!”
“你们干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呵,去和治安官说!关起来!”
根据温特斯的经验,紧急情况下将成年男人和妇孺分开更利于约束。如果不分开管理,妇孺的安全得不到保障,男人也无法发挥集中使用的力量。
所以,按照“伯尔尼上尉”的布置,从旧城逃出的避难者先按照男人、妇孺分流,然后继续分流成更小的规模,以便管理。骡、马等牲畜全部被收缴,马车之类的东西则直接成为路障的一部分。
木桩和绳索拉成简陋的围栏,把湖滩和山脚空地分割成一块块独立的休息区。
温特斯策马奔走在路障内外,梳理阻塞、消弭冲突、确保一切井井有条地进行。
当他把这套简单的架构逐渐推上正规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人找上了他——约翰·塞尔维特议员。
“上尉,北城的一些可敬女士们愿意提供一些毛毯、冬衣给避难者,但是因为您的宵禁令,还请您派人前去接收。”塞尔维特议员仍旧板着一张脸:“共和大街的居民们也愿意提供热水和餐食,还请您派人协助发放。”
“没问题。”温特斯立刻点出一些人手,让他们带上收缴的马车,和塞尔维特的手下一起去接收御寒物资。又点出一些人手,让他们协助分发热水餐食。
塞尔维特默默看着温特斯如臂使指地调动民兵,不置可否。
等温特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塞尔维特才躬身行了一礼:“今晚,我谨代表钢堡感谢您。”
虽然温特斯一直戴着头盔,但他也不确定塞尔维特是否认出他的声音。不过对方既然没有戳破,那温特斯也就顺着把戏演下去。
“为共和国效力是我的使命。”温特斯说起套话已经非常熟练圆滑。他靴跟一碰,向塞尔维特议员伸出了手。
塞尔维特一怔,微微挑眉,也伸出手。
握手之后,塞尔维特转身就走。
“议员先生。”温特斯出声叫住塞尔维特:“您还要干什么去?”
塞尔维特理所当然地说:“我也有市民权,所以我现在也是被征召的民兵。您不必多虑,就像使用普通民兵那样命令我就好。”
“那样太浪费了。”温特斯捋着长风鬃毛:“我想把这里交给您指挥。”
“我?那您又要做什么去?”
“我要去……”
一阵雹子般的蹄声打断了温特斯的话。
夏尔骑着马,载着一个身穿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