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启耘轻功掠起,按照瑶门长辈留下的信息,赶往董一至所住的董府。
一个时辰后,瑶启耘很快便到了具体位置,站在那户人家的门庭前。
迎面是一座左右浅灰砖墙围合而成的深宅,与周边几家大院延伸在一起,风格别有气派。
两扇漆黑宽扁的大板门紧掩着,檐下一左一右挂着两串大红的绉纱灯笼。
而高大的门楣上悬着的一块匾额,上边却用朱红单漆草书写着的,却是寻常富人的户名,并不是瑶门前辈所说的「雷洪拳大董宅」。
看来,董家人已经不住在这儿了。
匾额上的烫金还很新,约摸是才更换门庭不久。
轻微地皱下眉头,瑶启耘踏上两级石阶,扣住沉重的的雕花黄铜门环敲了起来,三重两轻反复几次。待人听见出来应门,以便自己打探董家人最近的去向。
随着砰砰砰几声的敲响,院内传来脚步声。
一位家仆将门打开一条缝隙,透过门缝细细望过来,眼珠子左瞟右瞟好一会,直到来来回回确认来者只是位少年,神色虽冷清清的没有一丝表情,却也不似什么狂徒恶类,才稍微推将门推开,一双眼睛却仍旧闪烁不定:
“仁兄有何贵干?”
明显发觉这人此刻对自己充满防备,瑶启耘稍顿了会,仔细斟酌着词句:“借问一下,以前住在这的董家人,去哪了?”
「董家人」这三个字甫一脱口,那位家仆脸色霎时白到顶,仿佛看到牛鬼蛇神一般,立即砰的一声将门使劲关得,随即便是一迭横插门闩的声音,细细听去慌乱至极。
“我家主子才刚搬来没多久,之前的董家人去哪儿,我们没有人知道,请回吧!”
突然间被人拒之门外,瑶启耘看着这道关得极严实的大门,微讶的瞳眸中尽是思量。
董一至与自己的前辈来往密切,他若是要乔迁住处,想必会先行书信提前告知瑶门。
可疑点重重的是,直至今日自己前来登访,才发现他全家人都如人间蒸发般,完全不知所踪了。
朝近处几户庭院望去,瑶启耘才发现四周的庭院俱是紧闭家门,浅灰的庭落前冷落得没有一点生气,与院前几棵稀疏的古树相映衬,显得死寂沉沉,令人有些不自在。
联想起方才家仆听见董家后惊恐万分的样子,想来要从附近居民的口中打探出消息,也是很不切实际。
正思忖间,之前那户人家的门忽然再次传来些微动静,瑶启耘立时如魅影般闪身,藏到镇在门口一樽辟邪石狮后边,不让他们发现自己。
稍时,就见一位很贵气的公子,带着一位生得极其窈窕的女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两人缄口不语之间,正行往相邻不远的一家茶肆。
眼下这两人是搞明白事情前因后果的唯一线索,瑶启耘便一路跟随着他们,一后一前跨入茶肆店门。
在幽雅清新的正厅里,他选了一个临窗的位子,刚拉开圆木凳一坐下,一位小厮便殷勤上前给他擦净桌子,又端来一碟试吃的糖炒瓜。
接着双手递上插图精细的《献城小茶》,侧身而立点头哈腰:“客官您看下想吃点什么?”
瑶启耘随手指了一道茶点,将他打发走。才状似专心地嗑起瓜子,敏锐的五感却全身心放在隔在翠竹屏障后的一张对桌,以及上面坐着的那自始至终都闷不作声的一男一女。
穿印花彩纹丝缎裙的女子,首先闷闷地吹下额间刘海。
对着眼前的一盘鲜美菜点,却掩饰不住流露出厌烦的语气:“泷儿,这里不好。”
将她的负面情绪尽收眼底,泷儿面色凝重,淘了几勺饭却也不吃:“桃儿,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大街上的风声,咱能出来透透气便是不错了,你还嫌哪不好?”
桃儿啪一声打摔掉他正要夹菜的筷子,气呼呼地大声埋怨:“哪哪都不好!一天到晚禁门禁门,烦都烦死了!”
“别无理取闹了……若是……”
连连摆手呵斥她过激的行为,泷儿却在话说到一半时,似乎有什么顾虑,左顾右盼将整个大厅环视一番。
此时茶馆没几个人,除了伙计之外,还几位商人凑了份子,坐在远桌前一块喝着优质的乌龙茶,只有没有桌伴的一个瑶启耘,坐得离他们比较近。
察觉出他异样的戒备目光,瑶启耘却不动声色,很自然地平视着前方。
右手屈起骨指节,忽然重重叩了沉木的茶桌几下。
正在几张桌前游走摸鱼的小厮听见敲桌声,立刻小碎步过来,微笑问道:“客官,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你们的菜,上得太慢了。”
瑶启耘冷声冷气,将眼前一碟堆成小丘的瓜子壳推下桌角。
他天生自带冷气场,又作足挑事的功夫,这会儿看去更是令人生畏。
小厮登时吓僵了脸:“让客官久等了,您、您点的香油茶糕,做的时间比较长,小的待会去给您催催……”
在瑶启耘的「逼视」下,两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