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明白了。”阿帕特懒洋洋地点点头,“你相
阿帕特听着他说话,然后露出一个温吞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塞维恩感觉加倍熟悉,他肯定之前在那里看见过这样一个笑容。然后,侯爵说:“这样说来,你不相信那位神的存在?”
“既然如此,我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需要你的解答——”
——“当时”。
阿帕特说着自如地又往前迈了一步,紧接着,他做了一件塞维恩绝没想到他会做的事:这位身份尊贵的侯爵借着身体的掩盖伸出一只手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手指轻巧地捏上了他的屁股,阿帕特的动作熟稔又轻挑,他甚至在塞维恩的皮肤上停顿了两秒钟,然后才微笑着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
“只要口袋里有钱币在叮当响,做什么都不会被人称作无礼。”侯爵微笑着说道,此刻他倒是顺顺当当地把手收回去了,坦荡得就好像他刚才没摸过一样,“人们会把这叫做‘真性情’呢。”
阿帕特不可能没注意到那些明显只是在看热闹的目光,不过他依然只保持微笑,并且用非常温和的语气问道:“这样说,你是无辜的喽?”
塞维恩愣了一下,然后猛然后退了一步,打开了阿帕特的手。
……不知眼前这位阿帕特?福劳斯是否也曾是伊丽莎白的爱慕者之一,毕竟据塞维恩所知,伊丽莎白还是有很多爱慕者的。但是或许是他失算了,因为这个侯爵露出了一个轻轻的、奇怪的笑容,然后他又往前踏了一小步。
就是“伊丽莎白的未婚夫”。诚然他深爱着伊丽莎白,可人们会因为伊丽莎白而与他发起决斗,人们会因为伊丽莎白而对他吃醋,人们现在觉得他是个撞了大运的人,因为他即将要娶伊丽莎白——爱情和他心中的落寞并不冲突,毕竟在一年之前,他还是学校里最优秀、最前途无量的文学教授之一;到了现在,除了念过他未婚妻那美丽的名字之时人们会提起他之外,就好像他只不过是一粒尘埃。
赛维安微微的皱起眉头来:倘若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尚能忍受这种冒犯(考虑到这这种冒犯的言辞是从一个侯爵的双唇之间吐出来的,他甚至稍微感觉到有些好奇了),但是他并不是。莫里斯依然寄居在他心中的某一个角落,尽管对方似乎在吃了些苦头之后不经常出现了,但是他也知道对方正清清楚楚地听着他自己能听到的每一个声音。于是他能感觉到心灵深处有一个暴虐的声音咆哮起来,那声音响起的时候,让他的手指发麻,驱使着他去握住一些东西、去撕碎一些东西,当鲜血流过他的指尖的时候,他会感觉到比现在好很多。
(他很清楚有些男人的奇怪癖好——他并不认为自己有这种癖好,虽然他也确实和伊利安上床,但是换言之,伊利安连人都不是——也知道这种癖好在法律上是有罪的。人们把鸡奸犯关进监狱,再早些年,他们甚至要上绞刑架)
“太无理了,侯爵。”他用他能想象到的最冷酷无情的那种语气说道。
“我不这样认为。”塞维恩板着脸回答。
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客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了,谢天谢地,他们绝想不到是阿帕特·福劳斯侯爵揩了这位身败名裂的年轻人的油,毕竟还有一批人以为阿帕特之前或多或少倾心于伊丽莎白呢。
“现在再谈论这话题没有任何意义,”塞维恩心烦意乱地回答道,他的礼节和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扭头就走,也不允许他冲这个没礼貌的贵族的脸上揍一拳,虽然莫里斯依然在他心里某处叫嚣,诱惑他把铺着白桌布的长桌上的一柄银餐刀捅进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的胸膛里去。总之,他只能回答对方的问题。“我已经被盖棺定论了——不是被最后要审判我们的神灵,而是被还活着的世人。不管我到底有没有干那些事情现在都没有意义,他们既然认为我做了,那么我就只能做了。”
“我相信神是存在的。”塞维恩咬着牙回答道,他在这个时候想到了埃莉斯,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对方告诉他说,神是并不存在的。
而阿帕特继续说:“而现在我见到了您,才足以相信为什么伊丽莎白会选择一位家庭教师做自己的未婚夫:无论是你的学识还是你的容貌,都足以与她相匹配。”
“我听过许多与你有关的事情。”这位侯爵声音轻柔的说道,“请不要感觉到冒犯,毕竟我有一些朋友、还有朋友的朋友都曾在牛津大学里工作。很长时间以来,我听到他们很多次谈起你。我知道你曾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文学教授,而且自己也是个水平相当不错的诗人和小说家,我也曾读过你过去发表的那些作品,那真是美妙绝伦——请您见谅,但您过去的经历往往会令人觉得为何上帝会慷慨地赐予一个人这样完美的品格和这样天才的灵感。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当时的您真是那所学校的骄傲。”
塞维恩用力而干涩的吞咽了一下,把心中所有可怕的想法都勉勉强强的压了回去。
“你到底是碰了那些孩子,还是碰了他们的妓女母亲?”阿帕特?福劳斯问,嘴角带着一个伊甸园里的毒蛇般的笑,“或者说,你两者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