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驰扶着骆渔回了屋,屋子已经简单的打扫过,铺好了床。
“少君也别多想,人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我知道。”骆渔咬了咬牙,“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那么狠。”
吃了点东西,丁驰在屋内燃了安神香,骆渔睡了一觉。
等再次醒来,早就过了中午了。走出屋子,抬头看着灼灼的日头,倒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
丁驰拿了一张字笺他,“主子来的飞鸽传书。”
骆渔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穆阳还能传信来,至少意味着眼下是安全的。
他匆匆看了字笺,穆阳说澈云门内之事都已尘埃落定,让他们不必再担心。
“如此,咱们也就不必再往湘南而去。”丁驰说道,“我想着先将咱们掳了骆瑾的事传信告知主子,就算要去骆家,也得多带些人,好保万无一失。少君可有什么话要一并带给主子的?”
“让他凡事多小心,澈云门毕竟被穆盛和穆星泽掌握多年,就怕势力一时不能清除,于他终归是后患。”
“那我便去给主子回信。”
既是可以不去湘南,骆渔等人也就在这个小院里住了下来,等着穆阳给他们回信。
过了三日才收到了穆阳的回信,穆阳让他们往骆家的方向而去,到离骆家不远的清水县会合。
将启程,骆渔才再次走进了柴房。
这几日都没给骆瑾吃的,只给点水喝,勉强让其留着命。饿的浑身发软的骆瑾也再蛮横不起来,一见到骆渔便满眼的祈求。
骆渔扯掉堵住骆瑾嘴的破抹布。
“给我点吃的吧!我……我快饿死了……”骆瑾饿的眼前阵阵发黑。
从小到大,玉馔珍馐都只有他吃不了扔了的,何曾体会过饿肚子。
原来肚子饿竟然是这样的感觉,第一日的时候是饿的心里发慌,大口大口的唾沫往上翻涌。再之后,饿的几乎麻木了,只觉得前胸贴后背,浑身发软,昏昏沉沉的……
“你还记得吗?我也曾这样求过你。”骆渔冷淡的看着骆瑾。
那还是他刚去骆家的时候,因为骆瑾鞭打阿姐,他上前阻拦,被骆瑾关了起来,一饿就是几日。当时他真的觉得,骆瑾会那样饿死他。
“我……我错了,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看在我们是血脉兄弟的份上,你……你饶我一条命。我去和母亲求情,让她放了你娘和姐姐。”
“你最好盼着,你那没心肝的父母还在乎你的性命,让我能用你换出我娘和阿姐,否则,你就没必要活着了。”
“会的,我母亲一定会答应的。”
骆渔将半个馒头仍在了地上,骆瑾双眼发亮,也顾不得手脚被绑,扭动着身子便用嘴巴去叼馒头。
一口咬住馒头一角,抵在地上就撕咬起来,狼吞虎咽。
未免路上骆瑾不安分,丁驰给灌了些蒙汗药才扔上了马车。
“这几日,外面可还太平?”骆渔低声问丁驰。
骆瑾是跟着何康不见了的,按理说何康应该会尽快派人寻找骆瑾。
若是骆瑾出了事,何康也不好同骆家交代。
“说来奇怪,竟是没有什么动静。”丁驰微微蹙眉,“或许那位何少主并不怎么在乎这位小公子。何家若真有心寻人,多少应该有些动静才是。”
“大抵两家的结盟也并不牢靠吧!”因利益结盟,也会因利益撕毁盟约。“不过咱们一路上还是多小心些,能不碰上何家的人,当然最好。”
启程赶路,一路上骆渔心里都颇为急切。急着想要见到穆阳,也急着要救出娘和阿姐。
随着马车的颠簸,一颗心也起起伏伏。
他摸了摸小腹,好在这个孩子倒是乖巧,他害喜并不严重。
“咱们就快要见到父亲了,你高不高兴?”他低低呢喃着。
希望穆阳会是个好父亲,今后好好对待这个孩子。
虽然娘一直都很疼爱他和阿姐,可从小没有父亲庇护的他们,其实吃了很多苦头。
周边村落的孩童都更喜欢欺负他们,因为欺负了他们,并不用担心会有强壮的男人打回去。
他希望他的孩子能有人疼爱,不必受他和阿姐受过的苦。
一路上倒是颇为平顺,也不知何康是真不在乎骆瑾被掳走之事,还是恰巧他们同何家人错开了。
“少君,前面就是清水县了。”丁驰说道。
骆渔掀开车帘看出去,一座不大的城门,往来的人并不多。
其实他到过清水县的,被骆家接回去的时候也途经了清水县。不过当时并无机会逛一逛,知道这里是清水县,还是停车买吃食的时候听人说的。
从这里到听雨堂便只有半日的路程了。
听到这是清水县,就连一直昏昏沉沉的骆瑾都眼睛一亮,却也无力弄出什么动静来。
这一路给他的吃食很少,并不足以让他吃饱,不过是让他勉强活着。再加上总用蒙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