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最近旁人都怪怪的,还是他们都很正常,奇怪的是我。
“小卢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最近正为一桩官司闹心着呢,心思都在上面了。”
我还能说什么。
想起大清早小也的电话,我真的不能再用“这孩子”来称呼他了。
其实我心底是明白自己的态度还是过于放纵,人都会这样,对你很好的人总不想轻易放弃。
记得以前给他每晚补课的时候,他总会事先准备好咖啡、零食、眼药水、靠枕、甚至还有PSP。第一次他递给我PSP的时候,我着实惊讶,问他干什么,他竟说,“我做题你不是没事无聊嘛。”我苦笑不得,即使至今想起还是会笑。
有些人可以是任何关系,只除了情人。
那次无缘无故生病之后,爸爸格外关心我,隔三岔五的打电话来,有时候都还是上班时间。
于是,我不得不除了周末外,多一天回家吃饭。
爸爸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虽然寡言少语,却有着七窍玲珑心,不需要过多询问,自然能理出个大概来。
我对着爸爸说,“爸,我想去个不认识我的地方,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你去哪儿了?”
刚换好鞋,抬头,看见关少卿停在了玄关入口。
“跟朋友逛街了,我不是发消息跟你说了吗,你没看见?”我微微笑着,并不以为然。
擦过他的肩往内走去,软底拖鞋踏地无声,只是幸好步履迟缓。
关少卿倏然抓住我靠近他的手腕,“跟谁?”
我这才细细打量起他,神色虽是无怒无喜,眼底却是止不住的暗潮汹涌。我诧异的盯着他,一时竟忘了回答。
“你怎么了?”我试着抽了下手,挣脱不出,“又不是第一次逛街晚回。”
直到我轻轻地锁起眉,关少卿才幽幽的吐出一句,“外面治安不好,以后不要这么晚回来。”
我看着像墙上的钟,十点不到。
关少卿转身进了书房,我勾起了嘴角。
楚泪倒是一点就通,又迫不及待啊。
该来的总还是要来的
小也似乎很忙,虽然电话从来没有断过,一会儿是在北京,一会儿是在深圳。这样倒很好,至少让我大大的松口气。
盛夏所剩无几,说起来我是白白耗了,没有去海边,甚至连游泳都一次没有;没有大口的吃上冰激凌;没有买顶宽沿的遮阳帽;没有为了躲避大太阳而专挑树荫下走;甚至,没有汗湿了后背。
它就这么过去了。
乐蜜与我还有卢俊逸的例行饭局,每月已成固定。平时我跟乐蜜不常联络,所以一到这时候,她总会拉住我说个不停,不外乎她事务所的事,还有便是卢俊逸。
自那天卢俊逸忽然生气走人之后,再没来过。我没有试图询问或解释什么,就这么随其自然。而今天的小小聚会,他是云淡风轻,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至少我没有察觉。
吃完,按照老规矩,卢俊逸先送乐蜜回家,然后再送我。车缓缓地驶进小区,停在楼下。
我停顿了一会儿,见卢俊逸并无话可说,就开口道别了。手搭上把手,正想用力掰开,身侧传来卢俊逸的声音。
“那天晚上楚泪来找我了。”
我“哦”了声,并不想接话。楚泪找他,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就这么笃定。”卢俊逸蓦地转头盯住我。
“我跟她的关系你知道的,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让我说什么呢。”
“我跟她说了。”默然几秒,卢俊逸才又说话,“我是喜欢你。”
第一次亲耳听到卢俊逸如此直白的、毫不留余地地说出我们早已烂熟于心的秘密,即使是大学那次,他也只是说,“楚依一,我们交往吧。”
我慢慢的垂下头,近乎耳语,“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如果你是幸福的,我决不会再多说半个字,可是你不是,那我为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难过,明明我可以比他做的好。”
“我并没有不幸福,我想你是误会了。”
“我并不会相信楚泪所有的话,我会自己去看,不用怀疑我的判断力。”
我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像当你跟旁人谈起自己的家庭颇为美满,旁人却在你转身之后说“死鸭子嘴硬”。
“我不想继续讨论这些,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
我不软不硬的下逐客令,卢俊逸自然明白,这次倒是颇为配合,没再多言,却跟着我下了车。
“还有事?”
“看你进去我再走。”
我掉头就走,才跨出一步又不得不刹住了,夜色中,隐隐的从楼里走出个人,虽然那人未发声,但我清晰的知道他是关少卿。
停住的脚步又急急迈起,迎向他。
“你这么晚了要出去吗?”
近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