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墨抬步上前,拎起剩的不多的酒壶,闻了几下,见侍婢目光闪烁便沉声问:“这酒,是你给余大人上的?”
“是。”
“刚刚是你一直侍候余大人用膳的?”
“是……”
“喝了。”余子墨一扬手里的酒壶。
“奴婢不敢,宫中规定,当值不得饮酒。”
“我让你喝你就喝。”
侍婢嘴角一抽,赶忙道:“大人就别为难奴婢了,若是明天让我家余大人知道了,那奴婢就要受罚了。”
“我让的,他不敢,喝。”
“奴婢……”
“喝!”
侍婢一惊,颤颤巍巍的接过酒壶,可还没凑到嘴边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余大人饶命,余大人饶命,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解药呢?!”
“没……没有解药,卖药的说只要行鱼水之欢便可。”
“你!”
“大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只是倾慕余大人,才,才出此下策的,奴婢……”
要不是余子墨不和女人动手,他现在就想抽死眼前的人,“你自己去找你们掌事领罚,明天我再跟你算账!”
余子墨转身离开,两种火气直冲天灵盖。
头疼怎么让公浚消解药性,抬手推开雅阁的门,转过屏风,床铺凌乱却不见公浚人影。余子墨一惊,别是人跑了出去,正要转身去外面找,却听左手隔间里有水声。
余子墨快走几步,绕进去一看,就见公浚坐在浴桶里瑟瑟发抖。
“你发什么疯!”余子墨一步上前,把公浚从凉水里捞了出来,三两下除了他身上的湿衣服,扯过搭在隔板上的袍子把人裹了进去,抬手抱起,把人放在床上,盖上薄被才终于腾出空来教训他。
“你那身子骨泡什么凉水,你是怕做不了病吗?”
公浚迷迷糊糊大概知道自己怎么了,躁动的血液一下一下撞击着耳膜,把他的心跳无限放大,他太想要梦中的人,想到不能自已,想到希望一切都是真的。他摸索着爬起来,找不到可以消除这般燥热的途径,只能把自己浸入凉水里,可没想到梦里的人竟然站在自己面前,把自己揽在怀里,公浚尚未露出被扒光的尴尬,就被那人按在被子里一顿教训。
“你好不容易回来,我却这样迎你,真是失礼。”
“你无防人之心,让人下了药,又不是你想的,有什么失礼的。”
“子墨兄如此大度,便省得我这个做弟弟的难堪了。”公浚垂眸,又意义不明的嗤笑了下“真是,醉酒出笑话……”
“醉酒?”
“嗯,今日确实喝得多了。”
余子墨点头,心里却在说,不是千杯不醉吗!
“醉了。”公浚确认道。
余子墨目光一暗,或许真的只是醉酒,真的只是药效,真的只是记挂兄长。
“不早了,喝杯热水早点睡。”
“嗯,子墨兄,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我差人备好酒席,恭贺你凯旋。”
余子墨嗯了一声,转身出门,心头的血,却凉了。
10、畏犬
◎原来是心病◎
余子墨接连赶路实在困乏,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天快放亮了,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相比雅阁那位在酒劲和药效的双重作用下,不一会就睡了过去,因为洗了凉水夜里微微发了低烧,也正是因为这样昏沉才能一觉到天明,不然他一定会反复的纠结自己记忆里模糊的轻吻是真的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两次,公浚终于从被子里伸出蓬乱的脑袋,昨夜的梦太过真实复杂,他睡得头疼,这会儿被人吵醒便满身的不爽,对待宫人一贯温和的余子俊大人,竟然声音里带着愠怒:“什么事!”
行宫里素来事少,宫人很少来打扰公浚,除非是需要他来定夺,但也从来没堵床请示。
“王上那边还有事让我处理,我就先回去了。”余子墨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霹雳扑通的响动,公浚一慌未掀被子就往床下迈腿,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公浚?!”
“子墨兄,你、你等我一下!”
回来了,竟是真的,余子墨真的回来了!
公浚火速穿好衣衫,胡乱的拢了一把头发,拉开门的一瞬突然身子一滞,脑子里就在想若余子墨真的回来,那梦中之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公浚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两人对面而立的尴尬,门就已经被他打开了。
怎么办?
老天真是给他长脸,让一条奶狗溜达到了公浚的房门前,公浚门开的同时,余子墨的后背就紧紧的抵在了旁边的隔档上,一动不动。
“汪,汪!”奶狗也就一尺来长,一看就是刚生下没多久,狗毛还是绒绒的,两个姜黄色的耳朵耷拉着,配合着哈气的动作一晃一晃,甚是可爱。粉嫩的舌头外吐着,小尾巴欢快的摆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