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荀君上身后家族势力庞大,皇后外戚与太子一党联手,以萧衍的名义,集结数十名高官联名上书为星晚郡主陈情。
难得的是,死对头封宰辅的弟子们没有出面阻拦。而且,主审官大理寺卿亲自书写了奏折,陈明案情另有蹊跷。要知道,大理寺卿可是封相的得意门生,不久后便要尚公主,未来的驸马爷。他这个态度,众人不禁揣测封大人的立场。
如今朝中暗潮汹涌,党派林立,即便是太子被押,也不会有如此声势浩大的请愿了。星晚一个和亲郡主,怎会调动这样庞大的人脉?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因着此事,京中勋贵无人不知星晚郡主的大名。
十七皇子妃一夜之间火遍京师,就连酒楼茶肆、贩夫走卒都知道,上有封相一见误终身,下有申小将军弹剑饮血长歌,近来又出了个襄南郡主,一笑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至尊萧桓看到陈情书、大理寺卿奏折,震怒得摔了茶杯。
黄内侍:“至尊,请息怒!”
黄内侍跟随皇帝多年,萧桓对他也有三分薄面,“他们这群人不知道襄南敏感,需要避嫌吗?怎么一个两个甘冒被视作奸细的风险,写劳什子陈情书!他们陈的什么情?他们见过那小女子吗?”
黄内侍:“依老奴看,此事背后必然有人推波助澜。”
萧桓:“朕倒要看看,是谁胆敢忤逆朕,替那南蛮女子说话。”
黄内侍:“既然太子属意郡主,那……”
萧桓:“小十七挑头,他是能做出这等大事的人吗?这群老臣里,谁会给他面子?自然是太子授意。可是,封卿为何让夏君承上那样一道折子?”
黄内侍:“若不是封相的意思呢?”
萧桓:“不可能!夏君承没有此等胆量。他马上便要成为朕的女婿,为何要蹚这趟浑水?”
黄内侍:“老奴也琢磨不透封相的用意。而且,太子那方面人脉,杂了些……看着竟像有君上家族的势力……”
萧桓眯着眼睛,“南荀也参与其中?”他阴恻一笑,“难得他与封相同仇敌忾。可是‘敌’的却是朕!黄内侍,传朕旨意,押解十七皇子妃星晚入宫,朕要亲自审问!”
黄内侍:“老奴遵旨!”
没隔两日,星晚被秘密押入宫中。女卒摘了她手脚上的镣铐,将她带入一间密室。
室内,只有黄内侍与两名亲信侍从。
萧桓盯着下跪的儿媳,声音不怒自威,“你哑巴了吗?”
星晚叩首道:“罪媳拜见至尊!”
萧桓:“你还敢自称是朕的儿媳?你先嫁十七皇子,又与萧衍同胞兄长乱伦,导致他有孕在身。你万死也难辞其罪!”
星晚:“臣女领罪!”
萧桓冷笑,“你倒干脆!朕且来问你,你入京前,襄南王可曾授意你趁机淫乱宫闱,致使太子兄弟阋墙?”
星晚心道:这个真没有。一切都是偶然的。他若知道,他的皇后、他心爱的宰相皆尽收我囊中,会不会活剐了我?哎呀,这样一想,若说我不是带着搅乱萧氏血脉的任务而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星晚只能实话实说,“臣女出嫁前,并未见过父王,也没得到任何人的授意。”
萧桓皱眉,“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他的女儿盈桦公主、知柏公主整日围着他转,他虽是帝王,更是疼爱女儿的父亲。萧桓膝下有十七个儿子,公主却只有三个。他对女儿的纵容远超皇子,甚至不舍得将她们远嫁,才会由着盈桦蹉跎至今。
星晚垂下眼帘,道:“不瞒至尊,襄南王有许多妻妾与子女。臣女长到十九岁,只见过父王四五面。”乃至,有的兄弟姐妹见面竟不相识。
萧桓平日雷霆手段,唯独对女儿百依百顺,听星晚这样说,非常不理解襄南王放着如花似玉的女儿不去偏爱,竟然十几年只见数面?
萧桓强压下对星晚刹那间生出的怜惜之情,又问:“既非授意,你为何新婚不久,便与太子有染?”
星晚心道:我能说,萧衍染指我哥,我又睡了太子,两厢扯平吗?
黄内侍见星晚不说话,温声提醒,“郡主,至尊问话,你如实回答便好。”
星晚内心哭泣:我没法说实话啊!她弱弱地说:“太子绝代风华,臣女情难自禁……”
萧桓一拍桌案,“你情难自禁,便要欺压太子么?”
星晚:“此事是太子与臣女两厢情愿,也不拘上下……”
萧桓一想到自己堂堂正正的儿子,被人压在身下亵玩,便无法释怀,“大胆!你还敢强词狡辩!”
星晚心想:事实总是让人难以接受,尤其男方父亲。她又磕了一个头,“臣女知错!请至尊息怒!”
萧桓喘匀这口气,“朕再来问你,你可知,朝中数十位元老重臣,联名为你写陈情书。襄南可是承诺他们什么好处?”
星晚哀怨地看了萧桓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至尊,您想想,我的父王都没见过我几面,怎么可能为臣女花重金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