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是行不通了吗?
答案无非两种。第一种,我都是缓缓放行过来的,你们再等个四十分钟就差不多啦;第二种,退回去吧,前面走不通了。
孰知真假?成弈在长龙中百无聊赖,拨着车台上的两个摇头娃娃,那是她中午在景区门口买的小纪念品。你说幼稚不幼稚。黄闻嘉也说她的钱真好赚。
“我们今晚将就在高架桥下过怎么样?”
其实很奇怪,准确的信息可以通过电台或者黄闻嘉打个电话就能搞定,但成弈当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人就是要在原定商量捯饬出一个结果?后来算是想明白了,他那是好心好意,相处久了需要一些特定的模式特定的场景来激发双方共同处理问题的默契。
“我们能倒回吗?我刚刚看了县城的酒店,还有房间,现在订还来得及。”成弈又开始拨动两个小人的脑袋。
“你算算倒回去的时间成本。现在这么多车辆往回走,还有后面等着单边放行的车辆也在往回走,这不得堵到凌晨两点恐怕是行不通的。”
“可是这么多车都在往回倒,证明总是行的同的啊?如果大家都在往回倒了,双行道最后会变成单行道,这样通流量还是很大的,说不定十二点之前咱们就能到酒店了。”
“成彤彤。”黄闻嘉侧过身子拉住她的手腕,把焦躁的双手扣在自己掌心,“想什么呢?换一个思路,你说因为这场雨,前面路段塌方了,那后面路段塌方的可能性是?你总不能胸有成竹地在这里告诉我为零吧。”
“可是....”她百口莫辩,还想找个理由,“万一我们等到明天早上前面路段还没有抢修通又怎么办?还不是得掉头回去,这多亏啊。”
“不会的,这边的路段都做过稳固防护措施,泥石流冲坏的只是局部。再说了,你得相信政府的办事力啊,现在正是旅行旺季,谁会搁着不做事情。”黄闻嘉颔首求证,“对吧?安全第一。”
“好吧,信你说的。”成弈看了看后座,小声自言自语:“信你爸。”
黄闻嘉逮着个正招,捏着她的脸开玩笑:“你真当我爸是李刚啊。”
“哪有。我就是随口说说,还不是因为担心。”成弈说着撑开他的手。
万幸,出发前两人真的是备了被子。两人把后座放下,蜷缩着腿依偎在一起。
外面又开始落雨,伴着澄黄的路灯,除了高架桥下的庇荫处,外面的万山万水都在沸腾中起舞。
“你说,要是今晚上不下雨,搞不好咱们还可以把车停在路边,开天窗,看星星。”成弈很自然,往黄闻嘉怀里凑了凑。
他两明明约定好一定要早睡的,要养精蓄锐备战明天的行程,结果一个都没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状态。
“那要不要我再给你放首《starry ? ? starry ? night》。”黄闻嘉扣着她后颈的手自动爬上了软软的耳垂。
“你要不唱唱,指不上我就睡着了。”成弈的睫毛闪在黄闻嘉的喉结上。
黄闻嘉的喉结再次滚动,吐着热燥诱哄的气息在成弈的额头:“听我唱歌是要付费的。”
她其实有点半睡眠的状态,手已经环在黄闻嘉的腰上了。听他这么玩笑,刹那间分出一点精神打发着:“我没钱,你别唱了。”
黄闻嘉从背后牵起她软软的掌,十指相嵌扣在自己左心房:“想睡了?”
魔怔地,成弈的心里好像被突击了一场大雨,在贴近他左心房的瞬间,清醒。
她第一反应,读书那会儿看杂志,朱莉和皮特有次走红毯,朱莉把手右手放在皮特的左心房上作为恩爱合照的ending ? pose。小编说,这是一种信任和占有的肢体表达。
雨水落在了后窗上,在飘摇姿态中,灿灿路灯在黄闻嘉的脸上投下流行一般的小星光。有一束微光落在两人之间,好像宇宙的尘埃都在这点虚淼的光中起舞。
“又不想睡了?”
黄闻嘉的额头在她的眉间反复试探,成弈的鼻尖刚好在他的小驼峰上粘合。灼热的气息伴随着雨声,有节律地碰撞在成弈的颤栗上。
成弈眼下正是黄闻嘉稀疏的睫毛等待:“要不还是休息吧,都累了一天。”
“就一次。”
成弈还真信了。
空间又小又沉,津液在暗处交换,声音在缥缈的尘埃里游荡。滴落在后窗的雨水延绵在玻璃窗上蔓开,落在车内的影子,像一轮一轮潮起的张扬和激涌。
黄闻嘉觉得成弈软得像水族箱里的一只粉色小水母,张开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亲吻时,在上游;当把自己的气息铺满在她的蜜胸上时,腰部以下又带着律动往下坠。
她今天穿了前扣的黑色文胸,早上出门前还故作矜持背着自己扣上;内裤也是黑色的,跳下床时没给自己多几秒时间欣赏就套上了牛仔裤。早上出门前的欲望在当下统统被打开。
“黄老师....”成弈的呼吸很娇急,有点像是门窗上潺潺流走的雨水,但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