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批阅奏折时刻不敢懈怠,公主府中灯盏常常直至天明,南院查案数日却无半点头绪,南宫灵溪一怒之下将南院枢密使官职连降三级。
夜色已深南宫灵溪依旧伏在案查看今日呈上的奏折,自南宫雍卧病在榻叔父南宫丞在外散布流言,南宫雍无道天灭之南宫雍后人年幼,岂能任由南宫灵溪女主而代之?
朝局动荡南宫灵溪昼夜奔波于政事以南宫雍名义连下两道秘旨给南院,必须将罪魁祸首南宫丞抓获。
每日休憩最多是两个时辰,本若朝华的容颜在烛光下映出憔悴,耳尖轻动抬头看去意外见到雪鸢急忙放下手中狼毫:“鸢儿,时辰已不早了,怎么还不休息?”
雪鸢永远笑逐颜开的脸难得拧起了眉,行至案几前方止了步:“灵溪姐姐,自下元节起你日日如此忙碌,虽说武艺高强却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呀。”
南宫灵溪站起了身笑容带着宠溺摸了摸雪鸢的头:“鸢儿你且去歇息,沧澜峡谷结了冰明日我让明月带你去玩。”
雪鸢嘟起了嘴:“和她们玩没趣。”南宫灵溪笑打趣道:“除了我,鸢儿更喜爱与谁玩?”雪鸢灵光一闪跳着拍手道:“玹儿姐姐在雪狼堡中!”
近日被朝堂中的糟心事忙得脱不开身倒是忘了萧玹如此强大的助力,若是能寻到罪魁祸首南宫丞那么一切或许便能迎刃而解。
方进入十一月,长白山便是一场接着一场的绵延大雪似要将这一片天地与世隔绝,雪狼堡覆盖在雪中,堡外异常寒冷堡内地龙涌动如春天般和煦。
雪狼堡中不乏不惧寒冷的武艺高强者多数会选择居住在堡外属于雪狼堡地界的山脉下,冬练三九于习武者而言正是习武良机。
萧玹自幼便随舅父姜栎居住在堡外小院,一套九幽剑法练完便是大汗淋漓,雪花飘落的天际中雄鹰逆着风雪而至扑腾着翅膀转入雪狼堡中。
沐浴之后坐在案几后,案几上摊放着北平城粗略的地形图,雪狼堡势力虽收入暗中只贩卖江湖情报,北平城前引世人瞩目焦灼的战事一举一动依旧会传入堡中。
修长指尖落在东直门,手掌渐握成了拳心底悲凉蔓延往日回忆撕心裂肺,朱玉英在城墙下许诺绝不后退一步置生死于度外之时可曾想过她?
院外传来了敲门声,萧玹收敛了悲伤越过院落开了门,身着厚重锦衣的秦昕站在门外手中握着方才自雄鹰脚下取来的薄薄信笺,抬头是玹儿姐姐亲启。
雪花下的秦昕冻红了鼻尖,萧玹连忙侧身请秦昕入内替秦昕泡上了一盏热茶接过雪鸢的亲书眉头轻轻蹙起,南宫灵溪需要她去往南诏国。
与南宫灵溪本是倾盖如故如今她有了难处理应相帮,萧玹看向秦昕道:“阿秦,我欲前往一趟南诏国,南诏国主身染重疾而你精通医术,可否与我同行?”
心中涌起喜悦无须思虑秦昕便点头道:“小玹待我本有救命之恩,能为你略尽绵薄之力我心悦之。”
北平城自入冬季便是呵气成冰,永安郡主下令自河中运来一桶桶水浇筑在城墙,一夜之后城墙上凝结了厚冰,手靠在冰面上不仅寒气刺骨更是滑得无法攀爬。
再次集结五十万大军的李景隆下令强攻,激射而下的箭矢如雨凝结厚冰的城墙更是牢不可破,抓手的地方都无如何能攀上墙头?李景隆除了无可奈何只得等春季来临再做筹谋。
大宁卫是宁王朱权领地,亲卫驻扎在宁城之外燕王孤身一人入城,天下大势未明之前宁王既不肯起兵谋逆朱允炆也不肯得罪燕王分毫。
北平城外的战况每隔三日便有密报而至,见朱高炽在朱玉英相助下可安守北平城燕王在城中被宁王好吃好喝款待了月余,向宁王辞行之后宁王率朵颜三卫亲送燕王出城。
见宁王出现埋伏在城外的燕军一涌而出早已收受燕王重金的朵颜三卫临阵倒戈,宁王性命落入燕王手中,不得不臣服燕王。
燕王再次归来率领燕军以及整合的宁王军队以破竹之势直冲敌军大营,南军溃不成军在仓皇逃命的李景隆率领之下退守德州。
风雪不至的南诏国温暖如春,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南陵城中,萧玹坐于汗血宝马后背马鞍上斜跨着七星龙渊。
方一入城早已等候在城中的雪鸢蹦蹦跳跳而来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玹儿姐姐。”
无需雪鸢带路萧玹早就来临过公主府,坐在府中正厅品着南诏国贡茶普洱,茶汤呈褐色滋味浓醇。
等了两刻钟南宫灵溪方匆匆而至,踏入厅中连连道:“方才去了一趟南院,让你们久等了。”
不过数月未曾相见,此刻再见南宫灵溪眉宇间可见憔悴,萧玹摆手道:“无碍,国主身体如何了?”
坐在首位上的南宫灵溪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如风铃般清脆的声音沾染上浓浓疲惫:“每日用千年人参和百年灵芝续命,院首断言药石难灵。”
言语中透出的难过令雪鸢笑容凝结,萧玹轻轻叹息起身道:“阿秦精通医术,可否立即进宫让阿秦诊治一番?”
南宫雍居住的寝宫外日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