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北平城不过数万守军,驻扎在城外的五十万大军防备渐渐松懈,谁都不曾想到永安郡主下令暗卫趁夜袭击,燕王交予朱玉英的暗卫是自军中而来千里挑一的将士,燕王花费了数十年培养,武艺超群者比比皆是,惨叫声在南军帐篷中此起彼伏,接到禀报的李景隆大惊,连夜撤出十里地之外。
西直门缓缓而开迎接得手归来的暗卫们,朱玉英站在墙头看着夜色之中的点点繁星,身旁朱高炽敬佩的话语惘若未闻,右手中紧握与萧玹青丝相缠的同心结,玹儿,此刻的你会在何方?
凉风阵阵来袭北平城在朱玉英筹谋之下暂且保住,高阳郡王朱高煦自外归来路过朱玉英并未关门的院落透过烛光见到朱玉英侧影映在窗户上,朱高煦大声嚷嚷:“长姐,时辰已是不早了还未歇息?”朱玉英声音自内传来:“进来叙话”
朱玉英坐在书房案几后白皙指尖轻抚萧玹用碧玺亲手所刻的印章,印在宣纸上的朱玉英印是萧玹漂亮的簪花小楷,抬头看向踏步走近房中笑容忐忑的朱高煦道:“已是寅时,你是要出去还是刚回来?”
朱玉英的黑眸熠熠生辉如漫天星光凝聚闻着朱高煦身上淡淡酒味不露神色皱了眉,以朱玉英的聪颖朱高煦可不敢欺骗朱玉英分毫坦白道:“长姐令暗卫袭击李景隆五十万大军,李景隆竟然撤兵十里外,消息真真是大快人心,方才同李将军家的李三喝了几杯酒。”
朱高煦说话间落在朱玉英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印章上,朱高煦笑嘻嘻将印章一把抢过:“如此小巧的簪花小楷,不像出自大家之手。”
朱玉英身手哪里及得上身负武艺的朱高煦,见玹儿刻的碧玺被抢走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声音不大却令人心惊胆战:“放肆!”
随着朱玉英短短两个字书房中似乎凝聚了几分寒意,朱玉英看似待谁都柔和一旦发了怒除却燕王与王妃府中谁人不发怵?
朱高煦的酒意被吓醒了,急忙将印章捧回朱玉英身前:“长姐,我只是看这碧玺好看这才拿来看看,长姐莫要生气弟弟知错。”
小心翼翼将玹儿刻的印章放入盒中锁入抽屉里,朱玉英淡淡道:“认错倒是快,回去休息吧?”
见朱玉英如此紧张这枚印章,朱高煦眼珠一转笑道:“长姐喜欢碧玺,待父王一统了天下弟弟将全天下的碧玺都寻给长姐,长姐如此紧张这枚印章是心上人所赠?”
朱玉英拧了眉眼神扫过朱高煦:“与你何干?”被朱玉英一句话堵住,朱高煦笑嘻嘻告退:“时辰不早了,长姐还是早些歇息。”
朱高煦转过身回到自己院中招来一直侍奉身旁的心腹:“簪花小楷理应是女子的字,去查萧玹是否写的簪花小楷?”
千里之外的雪狼堡中萧玹辗转难眠,索性起了身点燃蜡烛映亮了卧房铺开案几上宣纸,几笔落下朱玉英淡如秋水的眉眼跃上雪白纸间。
撕裂般的疼痛骤然在心底蔓延,泪水一滴一滴落在纸面渲染道道泪痕诉说对朱玉英的思念,右手狼毫断裂发出声音清脆。
萧玹居住的小院数十步外月光不至的阴影中站着秦昕,夜色虽深却无法入眠信步而至竟行到萧玹院外,右手手掌覆盖在胸口强按捺下擂鼓般跳跃的心,轻轻叹息而后转身离去。
十月十五是南诏国特有的下元节,国主南宫雍率领文武百官登临天山祭坛祭祀先祖请天官赐福,山脉绵延形成一道与明朝国境相隔的屏障,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的万年青。
数月前铲除南宫丞一脉,南宫枭被斩于刑场欲要追随南宫丞谋逆的武官被诛,却独独逃了南宫丞,南宫丞虽不精通武艺,身旁却有一名忠心耿耿武艺高强且精通药石之术名为申屠悯的老翁人称屠翁,自此之后南宫雍身旁明里暗里均是由高手护卫,吃食用银针试过之后由专人尝过方入口。
南宫雍身着绿色国主锦袍,前后各自用七色丝线绣出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神兽,皇妹南宫灵溪紧随南宫雍身后,手中执香火跟随南宫雍弯腰而拜。
漫山遍野象征南诏国的旌旗随风招展猎猎作响,雪铃儿混在顺熹公主随从之中站在近处看着百官随同南宫雍祭拜天地。
繁琐的请天官赐福仪式之后南宫雍在侍卫们相护下登上鸾车,三匹通白毫无杂质的马拉着鸾车前行。
南诏国的皇宫奢华受百官朝贺的永寿宫更是金瓦盖顶一片金碧辉煌,仪式苛沉贵为国主的南宫雍在冷风中站了两个时辰自然是乏了,八人抬的轿子径直走向寝宫。
有着花中之王美誉的月季花在寝宫外争相怒放,洁白的百合花点缀在花丛中散发着幽香一片生机盎然。
南宫雍捂着心口忽觉沉闷发慌却并不甚在意,在软榻上歇息片刻便吩咐传膳,膳食清淡清炒红萝卜丝,白萝卜炖排骨,土豆烧鸡块,芙蓉鱼骨。
膳食一一端上锦桌,试菜者将菜肴中的银针取出见并无异样,用银筷每一碟菜都试过之后自案几旁退下。
南宫雍拿起特制的筷箸匆匆食用过膳食,脚步虚浮行至御案之后拿起奏折欲要批复喉头腥甜一口血喷在奏折之上,头重重磕在身前御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