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拿捏般疼痛,痛楚在心尖蔓延。
朱玉萱从未见过长姐落泪,吓得停止了哭泣慌忙道:“长姐?”捂住了心口唇泛着苍白:“我无妨,吩咐下去半个时辰后出发。”五十万大军开拔北平城,必须连夜赶路在大军围城之前入城,听闻朱玉英的话语朱玉萱破涕为笑连连点头:“好。”
萧玹独自一人站在二层阁楼,肩上沾染了丝丝凉意,随着时辰推移因太过用力握住栏杆的指节泛着白,月光之下终是出现了朱玉英的身影,见朱玉英脚步踌躇而挣扎,分明十数步的路耽搁了一刻钟方踏入阁楼。
萧玹痛苦闭上了眼,在燕王府与她之间朱玉英已有了取舍,朱玉英待她的爱的确已深入了骨髓,可为何每次被抛弃的总是她?
每踏出一步便如重拳击在心尖,朱玉英强压住喉头腥甜行至观景长廊,清冷月光洒在萧玹身上背影飘渺而孤寂,似下一刻便会消失在眼前。
朱玉英疾走几步行至萧玹身后伸手将萧玹抱入了怀中悬在空中的心缓缓平复,声音黯哑欲要回北平城的决定无法启齿。
手背上传来萧玹手心的温度,萧玹声音清冽带着痛楚:“你可是已决定了回北平城相助燕王?”
两个字便让朱玉英宛如抽空了全身的力量:“抱歉。”萧玹低头滴落泪水落在手背痛楚生生撕裂心扉,声音颤抖:“燕王本是你的亲人,相助燕王若是你要的心安,我没有理由阻止你离开,玉英,你走吧。”
朱玉英声音哽咽抱紧了萧玹,太过用力似要将萧玹嵌入怀中从此再无分离,柔和如水的声音颤抖道:“玹儿我无法忍受失去你,同我回北平可好?”
萧玹笑容中带着凉意摇头道:“为忠,我理应相助皇上略尽薄力,为义,孝慈皇后待我恩重如山,允炆哥哥与我更是情同手足,我如何能够帮你夺取他的天下,他的性命?”
成王败寇皇位前不论亲疏,若燕王败则燕王府上下皆是阶下之囚,若燕王胜,朱允炆唯有死路,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是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皇太孙!
萧玹转身拥了朱玉英入怀贪念这短暂温存,指腹轻柔替朱玉英擦拭泪痕:“玉英,你并没有错我不会怨你,只是我祈愿与你相见莫要是在战场,沙场无情你要好生珍重。”
分离之后最大的无奈便是各自珍重相爱而无法相守,朱玉英自萧玹怀中起了身唇瓣封住萧玹的唇,泪水苦涩浅尝在彼此舌尖。
朱门前直至朱玉英乘坐的马车消失在黑夜,萧玹蹲在地上右手捂住了心口似想要缓和沉重而痛苦的心跳缓缓起身迈入别院,行走之间跌跌撞撞仿若失了魂魄。
银色月光顺着窗沿洒下一寸一寸驱除夜间的黑暗,映亮的每一件物事都承载了那些甜蜜回忆,往日深情之语在此地许下却又在此地消散。
萧玹坐在床榻手掌轻轻抚摸过朱玉英用青丝亲手结下的同心结已是泪流满面,再也承载不了如此厚重的回忆,从剑架上拿起七星龙渊脚尖轻点跃下阁楼,坐在汗血宝马后背转眼间已消散在黑夜中。
约摸半个时辰,凌乱的马蹄声作响打破了别院平静,朱玉英在子兴与丑瑥等暗卫相护下去而复返,在台阶下匆忙下了马,疾行的脚步透露了此刻朱玉英心中急切。
在别院中四处找寻却哪里还有萧玹的身影,朱玉英失魂落魄坐在阁楼下的阶梯,微凉秋风染上肩头却是浑然不觉,天色已渐亮阳光穿透薄雾而至,子兴率一众暗卫单膝跪在朱玉英身前:“郡主,安成郡主尚在等候,事不宜迟须得在大军围城之前进入北平城,望郡主能以大局为重。”
朱玉英沉默片刻方缓缓起身,背对阁楼离去因痛苦右手握成了拳指甲划破掌心而浑然不知。
☆、攻城
曹国公李景隆亲率五十万南军而至,将北平城围得如铁桶般密不透风,站在城墙上可见脚下如蚂蚁般密密麻麻令人心惊胆战的军队。
朱玉英如漫天细碎星光凝聚熠熠生辉的黑眸中有着凝重却无畏惧,身着缠绕朱雀精纹的郡主服饰与身着世子服饰的朱高炽站在墙头并肩而立,高阳郡王朱高煦落后两人半步看着与朱高炽的距离眼眸有着不甘。
一支羽箭自南军中疾射而出钉在墙头箭羽轻颤箭头缚着一封信笺,亲兵将信笺呈自朱高炽手中,火漆封印是皇上御用的金漆,朱砂字笔走游龙正是朱允炆亲笔。
朱高炽欲要拆开信笺却被朱玉英阻止:“将此信原封退回。”略微沉思便知信中是允诺朱高炽高官厚禄之言,一旦拆开便是两种结果,一是朱高炽率部归降朱允炆兵不血刃而胜之,二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朱高炽被朱棣怀疑恰是中了反间计好一箭双雕!
朱高炽当即回过神面对朱玉英深深一拜诚挚道:“长姐救了我,此恩德弟弟铭记在心一刻不会忘。”
站在身后的朱高煦落在朱玉英的眸光之中闪过怨恨,若是朱高炽得长姐全力扶持,那么他将一生都只能臣服朱高炽脚下!
朱玉英眼神淡然手掌虚扶示意朱高炽起身,视线可及之处能看见李景隆所处的帅字旗,李景隆收到朱玉英令将士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