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如今皇上与燕王兄兵刃相见,朱玉英为燕王长女是否能置身事外甘心与玹儿长相厮守?”
雪铃儿将朱曦环在怀中头抵在肩头黑眸如潭水般深邃:“燕王成年的两子,世子端庄沉静,高阳郡王性子狡诈,燕王诸子女中最得燕王宠幸掌控暗卫权利凌驾世子之上的竟非两子而是永安郡主朱玉英。”
朱曦叹息微不可闻带着淡淡忧虑:“心思缜密谋虑更是远胜朱高炽朱高煦,燕王兄本就倚仗朱玉英之谋岂会放任朱玉英在外,若是朱玉英有一日离开我担心玹儿。”耳畔处传来城门落下沉重的声音,雪铃儿打断了朱曦的话语:“玹儿到了。”
汗血宝马入了堡,萧玹跃下马背伸手递给朱玉英,朱玉英展颜借力而下落入萧玹怀中,雪舞轻轻咳嗽的声音传来,萧玹急忙松开握住朱玉英的手面对雪舞弯腰施礼:“玹儿见过雪姨。”
萧玹极为敬重将她视同己出的雪舞,朱玉英自然不敢怠慢面对雪舞福了福身道:“见过雪堡主。”
雪舞的黑眸中闪过精光与无奈,义女雪铃儿坦诚爱上了汝阳长公主,而视若己出的玹儿清澈眼眸中只容得下朱玉英一人,铃儿与玹儿已是无可奈何之势,鸢儿年幼可得知会铃儿与玹儿莫要将鸢儿教导上了歪路。
雪舞笑容慈爱一一扶起朱玉英与萧玹:“我做了重阳米糕,走去尝尝。”雪铃儿的声音自堡内传来:“玹儿若再不至,义母做的米糕就该凉了。”
转身便见雪铃儿牵着朱曦的手含笑缓步而来,雪铃儿眉目如画朱曦气质高雅不凡两人并肩携手而来便连空气好似染上了情意绵绵犹如天造地设般相配。
☆、生离
锦桌旁只坐了雪舞,雪铃儿,朱曦,萧玹与朱玉英五人,雪舞夹了米糕放入萧玹碟中:“玹儿性子本不拘束缚不在锦衣卫中行事居住在白河镇外的别院中倒是逍遥。”
顿了顿雪舞续道:“我亲书了两封信笺盼鸢儿归来团聚,她却倒好跑去了南诏国,你们可知她随同谁去的南诏国?”
萧玹与雪铃儿对视一眼交换了意见,萧玹笑嘻嘻道:“雪姨应知鸢儿喜爱热闹,南诏国下元节将至,鸢儿是去看热闹了。”
雪舞饮下一口茶声音轻柔却含威严:“我想知晓鸢儿与何人前往了南诏国?”萧玹闭口不言雪铃儿只得硬着头皮撒谎道:“明面上的势力大多已收回,我也不知鸢儿与何人去了南诏,待宴后我便派人寻出鸢儿行踪立即禀报义母。”
朱玉英站起身来笑着举起酒恭敬雪舞道:“雪狼堡传承数百年,凡闻名之人无不心慕之,雪堡主驻颜有术气度雍容,容许晚辈敬雪堡主一杯酒。”
恭维之语由朱玉英心旷神怡的声音缓缓道来并无谄媚之意态度又是恭敬至极,雪舞如何能看不出朱玉英的用意,只得轻叹一声任由朱玉英岔开了话题。
午膳过后萧玹牵着朱玉英的手攀登长白山,山中空气清晰空旷之中景色瑰丽,萧玹笑着道:“若是冬季来,山林里俱是被大雪覆盖,出了雪狼堡冷得令人瑟瑟发抖,舅父教我习武极为严厉,真真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听着萧玹幼时点点滴滴汇聚在心中如暖流,天池之中波澜重叠湛蓝色的水宛如与天空连成了一线眼前景色令人沉醉。
靠在萧玹怀中朱玉英开口道:“玹儿,我愿如此这般与你不理世间纷扰白头偕老,一刻都不分离。”如如漫天细碎星光凝聚的黑眸中有着痛楚挣扎,朱允炆麾下雄兵岂止百万,燕军虽看似势如破竹却只因占了先机,待朱允炆派军北伐形势定然陡转直下。
心中惦记燕王府安危在萧玹身旁多了几分强颜欢笑,父王母妃弟弟妹妹们俱在北平城,如何能放下忧虑与萧玹坦然厮守?
拜别雪舞之后依旧是两人骑乘汗血宝马赶回白河镇,到达别院之时天色已黑透,一日来回奔波有些疲累,晚膳沐浴后天色已临近子时。
熄灭了蜡烛银色月光透过窗檐洒在地面,朱玉英双臂拥了萧玹在怀中,在萧玹光洁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玹儿,歇息吧。”萧玹乖巧的点点头,环住朱玉英纤细腰身在泛着幽香的怀中安稳入睡。
秋风凉爽吹动别院朱门外桦树枝叶作响,十数名黑衣人护着一辆马车停驻在门外,安成郡主朱玉萱自马车而下疲惫神色在月光之下一览无遗。
朱玉萱阻止了属下敲门踏过五步阶梯屈指轻敲门扉,不过三个呼吸间门便被人自后打开,身着黑衣的丑瑥面对朱玉萱拱手施礼道:“拜见安成郡主!”
朱玉萱声音柔柔道:“长姐可是安睡了?”丑瑥点头:“郡主此刻理应已歇下,若有要事,属下可立即禀报梅悦姑娘。”
贴身侍奉朱玉英的四婢女居住在阁楼一层,值夜的兰浅越过阶梯站在门扉外,门扉内便是朱玉英与萧玹的寝卧,兰浅知晓轻叩门扉之后可能只会给朱玉英带来难以抉择的两难,叹息声淡淡,指骨敲击在门扉之上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
搂着萧玹的朱玉英睁开了黑眸,心中惦念着父王母妃安危眸中竟是毫无睡意,见萧玹在怀中睁开的睡眼带着朦胧,朱玉英心中怜惜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