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弦打完一个弹匣,把枪放下。
一双手从她的身后伸过来,动作很轻柔地帮她摘掉护目镜和耳套。
那双手纤细修长,很白。手上有几处淡淡的伤痕,但是不影响这是一双非常好看的手。
阮清弦回头,赵涟均站在她身后,穿着简单的T恤,运动裤,一件卫衣。
即使是见过了那么多次帮会里残酷暴戾的场面,他在平日里还是周身法学院的文气,只有那双眼睛时不时会流露出和他外形极不匹配的精明冷酷。
他现在看上去心情不错。当他心情不错的时候,他对她通常都很温柔。
他用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脸微微侧到一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脖子旁一处紫红色的淤痕。
昨天弄的吗?还是没赢得了Paul?
她轻轻叹口气:嗯,速度上差一点。到底还是被他裸绞成功了。
疼吗?他问。
他的动作过于轻柔,让她的皮肤泛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阮清弦摇摇头:不疼。
他捧起她的脸。他的嘴唇有些凉,从她的唇边开始,落下一串轻柔的吻,然后探进她的口腔。
他的嘴里有清凉的薄荷漱口水味。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微微的凉,克制的,有些压抑的。但阮清弦知道他的体内蕴含着怎样的能量,所以自从那个晚上,她领教过一次之后,她再也不愿意和他发生正面的冲突。
那个他占有她的晚上。
阮清弦不知道赵涟均究竟享不享受男女之事。从她小时候起,她就经常目睹那些男人们搂着浓妆艳抹的女人,进出赌场迪厅酒吧,吸着烟,他们身上散发着酒气、脂粉气、浓重甜腻的香水味,还有冲动而原始的欲望。他们对身边的女人在某个时刻,有着极强的占有欲,虽然女人时常换。
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赵涟均和哪个女人一同出现在什么地方。她知道父亲曾经有心给他物色女人,父亲也试探过他的口味,从一些小官员家的千金,到商场上的合作伙伴,强势美艳的熟女,赵涟均却似乎从没有接受过她们。
直到那个晚上。那是家里出事后的一个月,那个月,阮清弦基本都处于行尸走肉的状态。赵涟均把她安排在首都的一间大平层公寓内,雇了菲佣照顾她。
菲佣做好饭,用勺子送到她嘴边,她便木然地吃几口。大部分时间,她都躺在床上。
那一个月,赵涟均很少露面,直到一天晚上,他来到公寓,径直走进她的卧室。
阮清弦看得出,他喝了酒。不多,但是会让他的状态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在床边坐下,手掌抚上她右侧脸颊。他的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略显粗糙。
接着,他俯身吻上她的嘴唇,但仍是克制的,像是完成一场仪式般地,吻上去。
阮清弦慌了。
她从未对赵涟均有过什么暧昧情愫。事实上,她二十年左右的时光里,也从未对哪个异性悸动过。
她被父母保护得太好,在这方面可以说是有些不开窍。更何况,赵涟均在她眼里,可以算是半个家人。尽管他一副好皮囊,她却对他的外形是脱敏的。她没有注意到过他变得有多么好看,在她的眼里,他一直都是那个趴在桌上大口吃着饭,细手细脚,眼睛黑亮的少年,阿四。
即使他最后上了法学院,帮家里打理生意,他在她的眼中也只是父亲的阿四,她没有想过他们的世界会有什么交集。
阮清弦拼命挣扎,但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更不要说近乎一个月没吃没喝。
因此他并不需要费什么力制服她。他只是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压进绵软的被褥里。
别动。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
他另一只手探进她的裙底,把她的睡裙撩到腰际,手指在她的身体游移。
那显然是太懂女人想要什么的一只手,该轻的轻,该重的重。滑过她的锁骨和前胸,然后是腰际,然后分开她的双腿,来到最柔软的秘处。
然而令阮清弦惶惑不解的是,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是那么冷静,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细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反应,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在遵循某一套既定的程序,撩拨她,玩弄她。
直到她听见来自身下的水声,黏腻而羞耻的声音。
阮清弦整个人陷下去,在他手臂的禁锢中万分痛苦又沉沦地哼出声。
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被人这样像猫逗弄猎物一般,毫无尊严地玩弄。
他的手指在她的体内进进出出,带出一串晶莹的液体。
赵涟均抽出手,看着修长手指上的暧昧光泽,脸上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
带着她体液的指尖缓慢而有力地,坚定地伸进她的唇齿之间,将她紧闭的牙关撬开,在她的口腔内部一下下地搅动。
你喜欢。 他说。
他解开皮带。阮清弦感到两腿间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