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吃一惊。
她惊骇之余,回过神来:“如果我不承认,你查出来之后,打算怎么样?”
“戕害皇嗣啊,这样的罪名,阿姊怎么担待得起呢?”元邑点了点面前的桌案,发出轻微的闷响来,“真到了那个时候,不要说是朕,宗亲们,就头一个不会轻纵了阿姊的。”
他居然想……
元清震惊之余,突然之间,有了一丝庆幸。
她庆幸的,是在元邑的面前,她还敢坦诚以待,敢说出几句实话来。
如果今夜,她真的不松口,来日……
元清合了合眼:“我真是不明白,定妃无恙,你为什么非要追查到底呢?真想叫太后永不翻身,你大可以借此事把寿康宫给泼脏了,还有卫玉容那里——”她拖长了音,看过去,“太后一旦不中用,早晚是要寻个由头把皇后废黜的,你不往卫玉容身上泼些脏水,将来明惠如何……”
“那是因为,在朕的心里,从来就只有容娘一个!”元邑倏尔重重的拍了桌案一把,“从前不想告诉阿姊,是不愿意节外生枝,可是阿姊却伙同昭妃去谋害定妃,还想要借此栽赃诬陷容娘,朕还要如何容忍你们?阿姊,醒一醒吧,咱们才是骨肉至亲。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昭妃这样利用你,将来一旦出了事,你拿什么与她同担此罪吗?”
他在说什么?他莫不是气疯了!
今夜的意外,接二连三。
集英殿上的事情她先前一点儿也不知情,这会儿到了乾清宫来,他先是坦言动了要整治她的心思,这会儿又说……又说徐明惠,从来就不是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元清的指尖颤。抖着,虚空指向元邑:“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她自己大约也没察觉到,说话时,连声音都打着颤:“当年是你自己说的,愿以徐氏女为妻……你现在,又是在说些什么?”
元邑眉头微蹙:“话是朕说的,可那是年少无知时,之后的多年间,高太后一直压着朕,朕的心意,还敢轻易地表露出来吗?”
“所以……所以你利用明惠?”元清腾地站起身来,一时间有些怒不可遏的,“你这么多年都在利用明惠,利用我!母妃当年是如何对你的,你转过头来,居然这样对待徐氏嫡女吗?”
她这样劈头盖脸的一通指责,叫元邑面色微微沉了下去。
只是也许姐弟两个感情的确深厚,也可能是元清所说并不假,总之元邑没发脾气,甚至还放轻了语调:“这件事,朕不想再与阿姊有诸多解释。只是阿姊回过头来想一想吧,当初老祖宗是怎么劝你的,你又是怎么回答的?老祖宗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儿,所以劝你不要总是为难容娘。朕本以为,容娘身上好歹也流着一半元氏的血,阿姊即便是不待见她,也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来——”
他稍稍顿了声,咂舌品了品:“可是阿姊做这种事,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不是在开玩笑的……也不是胡说的……
元清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此时,却彻底的清醒了。
因为她和徐明惠的所作所为,很可能是会让卫玉容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所以才会激怒了元邑。
不然的话,才刚刚处理完高太后和高家,他大约不会这么快就把卫玉容的事情摆到明面里来。
而且今次他动了惩治她的心思,也都是因为卫玉容。
当初徐明芷的死,他可是只字都没再提起过的。
可是……
元清心下愣了愣,有一丝茫然:“你刚才说利用?你说明惠利用了我?”
元邑嗤笑一声:“阿姊大概不知道吧?”他扬了扬声,反问一嗓子,跟着又说下去,“昭妃早就知道了朕的心意了。”
元清还站在那里,听了这句话,身形一晃,手立马撑在了官帽椅的扶手上。
徐明惠……知道?
“她从哪里知道的,你又怎么知道……”可是话只说了一半,她就没再说下去了。
高太后。
除了高太后,还会有谁这样挑拨着,要搅扰的禁庭不安宁。
况且除了高太后之外,大约也不会有人真的去在意徐明惠和卫玉容之间,会有什么样的纷争。
元清吞了口口水:“这一切,又是高太后算计好的?”
元邑一挑眉:“的确是太后先知道的此事,而朕也是今晚才得知,消息她是已经放给了昭妃知晓的。是以定妃方一出事,朕便立马想到了此事大约是昭妃所为。”
“怪不得……”元清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跌坐进官帽椅中,“怪不得在承乾宫时,你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着。怪不得精明淡漠如庆妃,会在那种时候,站出来为卫玉容开脱辩解……其实,你并不需要庆妃与你说什么,是吧?”她呵笑一声,“你既然猜到了是明惠的手笔,这里头,自然就少不了我的事儿。”
元邑却冲着她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很能确定的。”
元清扭头看过去:“怎么说?”
“太后与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