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一直到今天为止,北镇抚司提过郑扬去问话吗?你北镇抚司的诏狱,竟成了摆设吗?”
吴赞其实是可以理解徐天章的,两个儿子相继出事,现在就连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他应该歇斯底里的,目下还能够立于这堂屋中,同他说出这样一番话,徐天章已经很了不得了。
王齐站在他身后,身形一动,似乎想上前来说什么。
吴赞怕他更加激怒了徐天章,便不动声色拦了一把,又冲着徐天章抱拳:“伯爷,我们不为难您,您也不要为难我们,锦衣卫办案,从没这么跟人和软客气过,伯爷的伤痛,我体谅,但伯爷要一个公道和真相,就不要对我们诸多阻拦才好,不然真的强硬起来,对谁都不好。”
第四十章:身份
第四十章:身份
吴赞是软硬兼施,说到底徐天章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吴千户,我儿媳受惊才至如此,你要提庄子上的奴才去审问,这我无话可说,可她生前的一应用度——”徐天章捏了捏拳,“你若不与我言明,我绝不可能叫你接手看管!”
还真是油盐不进,吴赞自认同他说话已经十分客气,要不是看在伯府接二连三出事的份儿上……
果然吴赞一口气没顺下来,王齐已经三两步跨上前来,吴赞拦着他的那只手,也被他立时挥开:“你倒是好声好气跟他说,他也得听你的。”
他一面斥了吴赞两句,一面扭脸儿朝着外头的吩咐,大有强硬着来的意思。
北镇抚司当差的,大多不是什么善性的人,况且耀武扬威惯了,先前徐天章与吴赞两个僵持不下,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都看不过眼了,只是吴赞不发话,也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这会儿王齐大手一挥,他们得了话,哪里还惯着徐天章的这点子脾气,当下便各自动起来,几乎是要抄家的架势。
徐天章气的吹胡子瞪眼,左右叫人,可谁又敢真的拿锦衣卫的大人们怎么样?
他们入府来,个个佩刀,更不要说这堂屋里,还站着北镇抚司两位千户大人,那可是卫镇抚使的心腹。
“王齐,你不要……”
他话都没说完,王齐从鼻子里挤出个音调,是万分的不屑:“我不要欺人太甚?”
他反问徐天章,又眯着眼打量:“伯爷,锦衣卫办案,什么时候要外人来指手画脚?伯爷要到御前去状告我们北镇抚司,也只管去,我们原本也是奉旨办差,详查世子坠马一案,这不是伯爷当日所请?”
“你……你简直……”徐天章到底上了年纪,接连的打击已经快要将他压垮,又哪里经得住王齐这样气他。
吴赞怕王齐真的把人气出个好歹,再怎么说,到陛下那里,不好交代的还是卫箴,于是他叫了王齐一声,又上前两步,抱拳一礼:“我刚才说了,强硬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们无意与伯爷为难,至于为何要看管世子妃生前用度,将来伯爷自会知晓,然则事关案情详由,目下不便与伯爷透露。”
他说事关案子的内情,徐天章才冷静下来,这么说来,要看管这些东西,是因为出了纰漏?
徐天章眉心一跳,张口想问,但话到了嘴边,自己又咽了回去。
王齐虽然态度极差,但有句话还是对的,锦衣卫办案,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哪怕这案子牵涉到他们家,他也没资格多问内情。
他不过僵持了些时间,王齐就这样不与他留面子了,他此时再开口追问……
徐天章踱步须臾,往官帽椅上又坐回去:“接下来呢?千户大人这架势,像是要抄了我武安伯府,然后还打算做什么?是要提我到北镇抚司去问话,还是要抬着我两个儿子回去问话?”
这是气话,挤兑人实在不好听。
吴赞和王齐对视一眼,谁也没打算接这个茬。
王齐叫了声老吴:“你去看着点儿。”
吴赞眉头拧了一把,可也不过片刻,就点了头,同徐天章说了几句,从屋中退了出去。
他们几个,一向办差时候是互不干涉,今天王齐会强出头,无非是看不下去他脾气好,这么和气的同徐天章讲道理。
徐天章仗着旧勋目中无人,又是在盛怒之下,说话不好听,脸色更不好看,王齐脾气不好火气大,自然看不过眼。
但是他也想的通,王齐不会自己贸然到伯府来,一定是老大交代了他别的差事。
王齐分明是想支他出去,既没打算叫他知道,他问上那一嘴,就乱了规矩。
“伯爷——”王齐拖长音,从袖口掏出那副画像,上前了几步,把画像摊开来,平铺在徐天章身侧的桌案上,“这个男人,伯爷见过吗?”
徐天章本来是不经意的,淡淡然扫过一眼,他不知道王齐葫芦里卖什么药,还要特意支开吴赞。
王齐先前的态度让他很不满,更觉得王齐眼里压根儿就没有他这个武安伯。
可就是那样淡然的一眼,徐天章下意识的心口一紧,他收回目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