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箴嗯了声:“拿回来我亲自审问,有些事……”
有些事情,是不是如他所想一般,这个男人,最能给他证明。
谢池春是一直看着王齐的背影消失在小院中的,她其实有些不明白,卫箴的欲言又止,究竟所为何事?
等他走远了,她才回过头:“老大,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啊?”
卫箴嘴角扬了弧度,她还是那样聪慧,那么能明白他的心思。
他说是:“郑扬刚才来,说了些话,跟我心中所想,才大致不差。”
跟郑扬有关?
谢池春秀眉蹙拢,盯着他看,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是在等着卫箴的后话。
“他怀疑这件事情是刘铭在背后主谋,其实你也想的通才对,但是我所想的——”有些话,即便是和吴赞厉霄他们,他也不好说,不是说不信任,而且没有铁证之前,一切都只是凭空猜想,他们不会信,也不敢信。
但是谢池春不一样,她会信,因为这些,都出自他之口,是他心中所想。
是以卫箴略拖了拖尾音,一字一顿的:“刘铭也不过是在为徐贵妃办事而已。”
第三十九章:见刘铭
第三十九章:见刘铭
在这一点上,谢池春同卫箴所想,几乎不差。
可问题是……
谢池春咬了咬牙:“总觉得画像上的男人,如果这么轻易能被找出来,他所有的证据,都会直指郑公和西厂,老大,这样一来,就算我们怀疑整件事是刘铭在幕后策划,又能拿他怎么样?”
这线索太难找了,总不能说,拿了证据不结案,也不在陛下面前回话。
徐天章现在一门心思想咬死了郑扬,怎么可能去想这么多所谓内情。
“郑扬说了,刘铭这两天根本就不在京中,至于去了哪里,我想等将来查问到刘铭头上时,他一定有一套说法,且会同徐贵妃有关,若然我们到昭德宫去求证……”卫箴啧的咂舌,“阿春,你明天再走一趟御马监,就说你要见刘铭。”
谢池春啊了一声:“我?”她反手指了指自己,指尖正好对在鼻尖上,显得有些不明就里,“不是说他不在京中吗?而且老大,我不懂,这时候去见刘铭做什么呢?打草惊蛇吗?”
“对,打草惊蛇。”卫箴目光深邃,叫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他是出了京,但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武安伯府的事,从明面上看,和刘铭,和御马监,毫无关系,但我们全都忽略了一件事——徐见真坠马,这就是问题所在。”
“其实徐见真坠马的事,也可以和御马监是有关的。”谢池春突然明白过来,“只是武安伯和刘铭无仇无怨,所以武安伯才会把一腔怒火全冲着郑公而去……”
她说了一半,突然想起罕儿帖来,那个方子,罕儿帖能给他们,难道就不能给刘铭吗?
人本就是周吉举荐到他们面前来的,那这个罕儿帖,虽然是特旨供职,又有没有可能,本来就是刘铭的人?
“老大,罕儿帖他可能是刘太监的人吗?”谢池春眯缝着眼,似乎是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周吉堂而皇之的让他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也仿佛真的不藏私,把他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我们,且罕儿帖看来憨蠢,不似有城府之人,如果是表象欺骗了人呢?”
卫箴扬了唇,满目笑意的望向她。
她一向都不叫人失望。
“所以你见过刘铭之后,派人盯着罕儿帖的一举一动。他这种持特旨供职的人,不会住在宫里,惊动了刘铭,刘铭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罕儿帖那里他一定会有所安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池春嘿嘿的笑,反手挠了后脑勺一回就说明白:“还是老大聪明啊,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来试探刘太监。”
“他要动罕儿帖,就不可能干净的了,这是铁证,他无可辩解,虽然要再拿别的证据会难些……”卫箴深吸口气,“阿春,你见了刘铭,也小心些说话,试探会试探,别轻易激怒了他。你救过徐贵妃,刘铭对你会礼让三分,但你太过了,他告到昭德宫那里,对你也没有好处。”
毕竟那点子旧日功劳,早晚有啃完的一天,而关系到徐贵妃的切身利益时,这女人可不会有那么大的善心,还能容忍谢池春。
谢池春说没有:“老大不用担心,这点儿分寸我有,那明天一早我就去御马监一趟,要是见不着人,就留下话,叫刘铭回来了,派人到北镇抚司回一声。”
在外头端足了锦衣卫的派头和架势,谢池春其实一向做的都不错,她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如今的刘铭,也知道该怎么样拿捏着分寸来自保。
她也想的通,卫箴之所以是让她去见刘铭,不过也是因为当年的那一点功劳,就是有这点功劳在,刘铭对她才会稍稍放松警惕,说话做事也会客气一些。
她在朝中无依无靠,出身平平没有势力,这些年下来认真办事,兢兢业业的当值,从没有碍着谁,也没得罪过谁,在徐贵妃和刘铭的眼里,她这个人,还是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