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个奴才的去向看在眼里吗?”
王齐拧眉:“事关紧要,伯爷。”
他咬重了话音,没兴趣同徐天章打嘴皮子上的仗。
徐天章摸了摸鼻尖儿,想了须臾,站起身来朝着门口方向步过去。
别的王齐倒是没留神,只是他吩咐的几句话,王齐耳尖,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叫人去找徐肃来,王齐才松了口气,看样子徐天章还不算太糊涂,先前闹的不愉快归不愉快,他还没丧失理智至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地步。
徐天章交代完,返身又回到屋中,没再去坐,盯着王齐上下打量:“他跟这案子有关,对吗?”
第四十一章:报仇
第四十一章报仇
画上这个男人,未必很得徐天章信任,可他的养父,作为伯府的大总管,一定是徐天章的心腹。
王齐对徐天章有太多的不满,这一刻也有些许的松动。
面前这个年过了四十的男人,语气中的无奈,尽管在极力掩藏,他还是听出来了。
他看不上徐天章是真,但终归不是铁石心肠之辈也是真。
故而王齐犹豫了须臾,就点了点头:“我能与伯爷说的,也只有这么多。”
徐天章果真没有再问,几乎跌坐回官帽椅中,整个人腰杆再也挺不直,他像是握在椅子里的,在王齐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那一瞬间,仿佛又苍老了十岁。
他可能永远也想不到,徐肃从小养大的这个孩子,会成为他武安伯府绝嗣的那个关键所在。
徐肃来的很快,进了屋去行礼,抬头的瞬间就发现徐天章的脸色是不对的。
徐天章此刻才是真正的怒急攻心,他想起身去踹徐肃,但是被王齐一把拦住:“伯爷,人来了,接下来要问什么,就是我的事,还请伯爷不要插手。”
被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盯上,这令徐肃头皮一麻,又因徐天章的态度太过奇怪,他未来得及多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伯爷,老奴这是做错了什么吗?”
徐天章冷笑出声来:“你……”
他本想骂两句,可实在失了气度,而且王齐的话已经说的那样明显,他再要插手,实则是跟北镇抚司对着干,他并不是怕了,而是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错综复杂,真相也许只有卫箴能够查的清楚。
于是他话到嘴边又收回去,干脆坐在坐在那里没有再动,只叫了声王千户,就再无后话了。
王齐这时才松了口气,他无意过多的为难徐天章,但徐肃来之前,他一直在担心,就怕徐天章见着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的闹起来,他还是只能硬着来压制徐天章。
徐肃是家奴,这样的家生奴才,生死大权都是在主子手上握着的,徐天章倘或一时气不过,就是杀了徐肃,旁人都无权过问。
“徐肃,你那个养子,现在何处?”王齐也未多与他周旋,开门见山的便问他。
徐肃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突然就愣了下。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徐奉?
他愣神的工夫,就瞧见了王齐脸色更难看些,忙回过神,哪里还敢耽搁:“回千户大人的话,徐奉年前接手了京郊庄子的差事,之后就一直住在庄子上,每半个月才回家来一趟,算算日子……”他一面说,一面低头去掰着指头数日子,“他三天后就该回来了。”
三天后……半个月……
“他上次回家,出了在家里待着之外,还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有没有什么行为古怪或是形迹可疑的地方?”
半个月这个时间间隔,叫王齐嗅出了一丝可疑。
按照邓掌柜所说,王孝安就是半个月前离开的,那么这个徐奉,应该也就是在半个月前,最后一次见过王孝安,之后两个人断了联系不再往来,而紧接着,王孝安就不知所踪了。
徐肃似乎陷入了沉思,是极认真的在回想,半个月前徐奉回家之后,都做过些什么。
眼下的情形再清楚没有,北镇抚司压根不是盯上了他,而是盯上了徐奉,也不知道这兔崽子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他好半天没回话,王齐耐心有限,沉了声:“徐肃,我在问你话。”
他把话音咬重,徐肃打了个哆嗦:“大人,这过去太久了,而且他在外面交友,我一向都是不管的,您一时问我,我真的……”
徐肃的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来:“对了,半个月前他回家那趟,有天大半夜出了一趟门,平时我们睡得早,也不会发现,那天是我吃坏了肚子,晚上起夜,才碰上他大半夜的回来,还吃了些酒,酒气熏天的,嘴里说胡话,身上还沾了些荒草,鞋底上踩了一脚的泥,但是他喝的醉醺醺我也问不出,第二天他娘问了他,他说是跟朋友吃多了酒,踩进了泥洼子,又滚了一跤,才沾上了草带上了泥,别的……别的就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了。”
这解释也说得通,了不起是喝酒的地方偏僻了些,醉汉脚下飘,看不清路,哪里算得上古怪?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