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说的对,是该去看看。三天,也够翟珏另定计策卷土重来了。”
说着,他坐起了身。虽不如翟羽睡的长,昨晚倒也有三个时辰左右的踏实安睡,足够他恢复大部分精神。
看着他下床穿衣,翟羽便也起了身,将中衣的衣带系上。
“不多睡会儿?”翟琛回首看她一眼。
“不能睡了,”翟羽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鬼灵精怪地说,“再睡就得饿死了。”
翟琛露出包容又无奈的神情,“那便起来吧,我让小满进来替你洗漱再送些吃的。”
“嗯,那你是去商议军情还是练兵场?”翟羽问他,见他微蹙眉头回首,便慌忙解释,“我不是要跟着,只是想提醒你也吃点东西再去。”
“好,我知道,”翟琛颔首,停了停,又徐徐说,“你吃完饭若觉得无聊,可以去找徐夏风。”
他……不计较她去见夏风了么?
翟羽有点失神,轻轻“哦”了一声,眼见翟琛就要出门,还是忍不住心中想法,急声喊住他,“四叔,你打算怎么对付翟珏呢?会……杀了他么?”
翟琛动作微顿,却最终仍是不答一言,便径直开门出了去,听声音还喊走了门口一见他便喜不自胜、叽叽呱呱的安平。
而翟羽坐在床沿,一阵呆愣愣的失落。一是挂念不知翟琛要用何计对付翟珏,可他既然没搭她的话,便说明他确实是想要杀掉翟珏的,只是不希望她再涉入其中,或许是怕她会心软而坏事。
她会心软么?翟羽问自己。
毕竟翟珏夺走了六叔性命,他当初那般狠心,如今也不能再怨怪四叔无情。何况他们本就有前仇在先,更不能轻易对待,就便是翟珏,怕也是存着要杀四叔的念头的。这场战役,不仅是王位之战,更注定是生死之争。
可……她又何尝愿意再看着翟珏死掉?即使他当初在城下那般对她,即使当初在京城中也从未相交过真心,但那毕竟是一条与她关系密切的生命呀……
而令翟羽烦心的还不止此事……
从以往来看,翟琛对于她见夏风是最最介怀,可如今却主动提起让她去找夏风……而他昨夜停下来,怕也不只是怜惜她手臂伤口那么简单吧?他怕是已经下定决心,所以也不再那样对她了……
翟羽现在最期盼的便是这场仗一直打下去,虽然对百姓或者将士不厚道,对南朝也绝非好事,可这意味着,她既不会见到翟珏和他之中任一人有伤有亡,更不用离开他……
心里一片酸揪揪的荒凉……
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翟羽由着推门而入的小满伺候她洗漱更衣用过早点,然后便出守卫府找夏风去了。昨天的事,是他一番关心,她做的不对,何况她还有好些话要问他,自该去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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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安顿在城外的医帐。四天前的那场厮杀还是引得不少人受伤,翟羽他们去的时候,夏风正和另一位三十出头的军医交谈着,那人听夏风说话,一脸佩服,几乎是点头如捣蒜,浑忘了自己年岁还长上许多。
翟羽等上一阵,直到那人笑着进了医帐,才挨着帐边煎药的小兵过去,一去便打趣道:“一来便这么忙啊?”
夏风淡淡看她一眼,别过头去不理她。眼见他就要进医帐去察看伤员病情,翟羽一把拉住他:“我错了还不行么?”
夏风哼了两声,面色不豫:“身体是你自个的,别人操不了那么多心。至于你把我当外人嫌着避着,那不妨从今后我们便山高水远,各走各路,老子再不济,也不至于那么臊着脸皮上赶着去讨好。”
“所以我来讨好你了啊,”翟羽腆着脸拉住他袖子一脸期盼,眸似清水一汪,中间正落了两枚乌透玉石,可怜巴巴的,“原谅我吧?”
夏风哪里禁的住她这样求,何况本来也不甚怄她的气,便假模假样叹了声,“罢了,与你计较倒显得我小气,说吧,找我什么事?”
翟羽被人一眼识穿,低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聊聊吧?”
夏风跟着翟羽往城里行去,两人找了处大门上锁的酒馆,甚不道德地动用夏风在江湖上学得的开锁的本领,堂而皇之登堂入室,开了墰好酒,就着院中的井水将已落了灰的土陶碗一洗,便对饮起来。
翟羽找的夏风,也便是她先开的话头,“小谢是被庄楠带回去了么?你们那日是怎么脱得险又是怎么和玄衣骑会和的呢?”
“是啊,跟着她姐姐回去了吧。”提到小谢,夏风神色上似有似无的一丝惘然,但转瞬豪饮一碗,又是无事般的十足爽朗,“说到此倒是件趣事,因为当初我们从未明言我们手中有的是谁,两口子一来,打照面时都是掩盖不住的面色急切,就差直接说要见翟琛帐中小兵了,翟琛只一味的装傻,也没真的将小谢亮出来。反倒是他们各怀鬼胎,投鼠忌器,攻打时也不敢赶尽杀绝。反倒被张将军的队伍自侧方偷袭了好几次,折损不少。
当初翟琰让我们为他留够一个月,等张将军那边无兵可用,我们这边也是粮草将尽,算时间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