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殿上诉。普通判官看的是你们的诉罪书,主判官却是阅你们的生前事。比先前重判或者轻判都有可能。”
“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看到那五个魂灵像鹌鹑似的心惊胆战看着自己,才满意的恐吓:“今天的主判官是谢判官,你们要是上诉,别抬头看他,更别盯着他看,后果很严重。”
“啊……”五个魂灵对视一眼。
“听懂了没?”
魂灵们呆若木鸡的点点头。
难不成这位谢判官凶狠严厉,满目凶光,身材魁梧,手段狠绝,十分不好说话?该不会他们看的久了,还会把他们眼珠子挖出来吧!
他们不由得脑补出了一出铁血判官怒撕魂魄的血腥画面。
不知道魂灵们在想什么的宴拾很满足于自己的恐吓效果。他拍了拍手,又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看着魂灵们乖乖去排了队,这才转过身,沿着河道回去了。
-
判官殿前熙熙攘攘,站了不少人。
殿门紧闭,一次只进十个人。站在殿外的人就没那么规矩,他们都是不服判决前来上诉的,排队也排的心浮气躁,远远的看上去像一条长蛇。
“你判的什么刑罚?”
“枉死,你呢。”
“我也是。我说了我是打游戏猝死的,判官非说我这是不珍惜生命,给我按自杀算的!”
最后说话的正是船上那个少年。
阳界近百年来发展过快,有不少人顶不住压力选择自杀,这在冥界都犯了枉死之戒,少年同身边人说:“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他身边魂灵纷纷安慰,说诉罪书上也可能出了错。
“诉罪书上从不出错。”三五成团的人群中总有个说话的主心骨,此时主心骨开了口,说:“诉罪书的本质是由怨气凝结而成,既有他人的怨气,也包含你的怨气,既然罪责出现在上面,就说明你死的不甘愿。”
少年眼睛有点红,低下头,“我是死的不甘愿,我冲的钱抽卡都没抽完呢……”
主心骨一愣,没忍住哈哈一笑。
收获了少年好几个白眼,他才将将止住笑意,安慰道:“没事儿,你这个刑罚好过的,俗称关小黑屋,也不用受什么肉体之痛,比较耗神的就是受罚过程中不能睡觉,只能干坐着。说不定一会进了判官殿,让谢判官审审你,还能减几个时辰呢。”
少年心态有些炸,叹息道:“也不能玩手机,还不如抽我几鞭子。”
主心骨点头:“你可以跟谢判官说换成鞭子。”
少年悻悻的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尤其想象了一下自己的皮肤落上血淋淋的鞭痕,情不自禁的从脊背油然而生一股胆颤。他摇摇脑袋摒除杂念,刚想问点别的,就听有人问:“这里最重的是什么刑罚啊?”
“最重的?”
“嗯。”
主心骨有些牙酸,半晌揉搓了一下胳膊。
“你们没事可别好奇!”他讳莫如深,似乎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回忆,“冥界一共三十种刑罚,最重的是刀刑。那刑罚是人过的?我见过判了两个时辰的,出来的时候一身的血窟窿,说是从血海里爬出来都不为过……”
“嘶,还好我们不是。”有人说。
又有人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主心骨顿了顿,换了副颇为骄傲的神色,说:“我?我都在这儿呆了小半年了。”
“我跟你们说啊,要不是有足够的信心,别找谢判官上诉,他根本不讲情面!上次看完我生前事,当场就给我加了两个时辰的刑罚,我这打算再上诉一次呢,拔舌太他妈疼了。”
“啊……”人群中掀起一阵骚动。
那名少年又开始抖了:“我这没问题吧,我又不是主动死的,我很冤啊……”
他看着青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上诉,又想起船上宴拾说的“不能看后果很严重”之类的话,当即抖的更惨了,“这个谢判官是不是青面獠牙?”
主心骨一愣:“没有啊。”
少年:“那他就是铁面无私,出手狠绝,一手一个小魂灵跟玩儿似的!”
主心骨:“……?”
少年继续发挥想象,“你就直说吧,我们是不是玩完了!”
主心骨无语道:“哪有这么严重。”
他虽说死的不算晚,但愣是把六个时辰的刑罚给推了小半年,其间也听了这冥界的不少传言,当即说:“要说出手狠绝,那还要看宴无常!据说他是所有无常里长相最好的一个,但性格特别差,曾经有过讨好他的人,被他从二楼的窗子扔了出去,那可是二楼啊!当时就把人给摔哭了!”
“总之,你们要是碰见宴无常,那才是真的玩完了!”
“阿嚏!阿嚏——”
宴拾在判官殿外靠着颗树站着,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喷嚏。
他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圆滚滚的馄饨,在打喷嚏的时候用手掌挡了挡,尽力的偏了头。又一个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