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已经恢复玉霄派弟子身份了。”那外门弟子回了他一句,便退了开去,身后隐约传来那外门弟子的声音:“掌门师伯。”
有一个人踏着雪走到他身边。
宴拾:“师伯……我……”
墨涯:“正是。”
他眼中也一片通红,此时帮谢云白掸落了他身上的雪,便拿出一个纸折的小鸟,拆开来递到宴拾面前,说:“这是云白前几日送来的信。”
“他同我说明了那两名弟子是自修魔道爆体而亡,我去信中所写的暗盒位置查看,确实见到了那两本秘籍,现在已经恢复了你玉霄派弟子的身份,当然若你不愿的话……”
宴拾心如擂鼓:“什么信?”
他手中抱着师尊移不开,便低头看去,信上确实是师尊的字迹,只是这字歪歪扭扭,只从几处笔锋收尾的地方勉强看出,而信上所写的,确实同掌门所说的一般无二。
所以师尊前几日还在为了他送信回门派,转而就被他关入了地牢!还……还那般折磨!
宴拾:“师尊……”
墨涯叹息一声,便同他一同行走,往玉清峰顶的寝居而去,没过一会便到了山顶。
这里是谢云白居住的地方,平时只有宴拾可以随意出入。此时一个月没人来过,已经到处都落满了灰,看着很是萧索。
宴拾抱着师尊慢慢的走着。
这庭院正中的石桌,是他们吃饭的地方,他当时第一次做面就放了萝卜,师尊不爱吃,他便谎称自己喜欢吃,只为了和师尊同吃一碗面。
而这藏书阁,则是他修习心法的地方,他在这正中的案桌上默过心法,故意惹师尊生气,写了一大串魔宫的术法,最后手掌都打的丈高。
还有这小路……
他也曾在这里大胆告过白,说要娶师尊为妻。
还有啊……
他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书房门前。
这处平时连他都轻易不能进,此时门口却站着时清,他一看到宴拾怀中的师尊就哽咽起来,恨声道:“宴拾,你这个畜生!”
宴拾:“是,我是畜生。”
他从没应承的如此快过,便听掌门师伯在他身旁叹了一口气,推开门说:“你今日送信来,我便和时清自作主张的整理了云白的遗物。”
“他应该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但我想让你看。”
他推开门,露出了里面略显凌乱的桌案,这桌案之上摊开的书册甚多,毛笔也凌乱的搁置在纸张之上,显然使用的人走的很急。
宴拾走过去,便翻开了最上面的一册书,刚一打开,目光被师尊所写的清秀小字吸引,这字跟后来所写的甚至婚契上签的全然不同,与师尊以前所写的一般无二。
师尊的字到底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宴拾急切的翻着书册,想从中找到答案,便听到掌门开了口,说:“宴拾,你知道当我在山洞中找到云白的时候,他说什么了吗?”
“师尊……说什么了?”
这书上记录的尽是与灵器有关的记载,其中一夜更是将他所修习的心法尽数标出,看得出来记录的万分仔细。
可是师尊记录他的心法做什么?
宴拾正想着,墨涯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云白跟我说,他不想活了。”
“咚!”
宴拾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墨涯:“我当时想,由不得他不想活,便用了门派的禁术强行将他的伤口和修为一同封印,叫他随便去哪里,别回来了。”
伤口……和修为……一并封印?
什么一起封印?
……
是了!
所以师尊才打不过左护法!他从回魔宫就修为极低,却忍耐着自己明显过分的折腾!
所以最后击败左护法时,他胸口拉出的根本不是什么大阵!而是解开了封印!所以他才有那般磅礴的灵力,所以他胸口的那个洞……
不是什么左护法伤的!
而是他在山洞中用竹子穿出来的啊!
宴拾哀呼一声,手指紧紧的攥握成拳,大颗大颗的泪珠冲刷着眼眶,顺着他的脸颊砸落,而墨涯还在继续说着:“可他还是回来了。”
“成婚那天我找到他,想着成婚仪式上他遭受的苦楚,便问他伤口如何。”
宴拾哽咽道:“师尊说什么了?”
墨涯:“只是拾儿烫了一个字,还挺好看的。”
宴拾呜咽了一声。那被他烫了字的手腕后来被他怎样折磨?他简直是恶意般的每一次都往那伤处捉,甚至用绳子吊,拉拽到脱臼!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师尊曾说出这番话来。只是烫了一个字,那么轻巧!轻巧到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半分怨言!
宴拾:“师尊还说什么了?”
墨涯摇摇头。
他说:“那段对话很短,不过原本跟我说着想死的他,那个时候却要去了我手中一颗丹药,说用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