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丰神俊朗,可在秦净生眼里却应是比罗刹还骇人。
他慌忙去摸遥控器,颤巍巍的手,屋里没有任何可以维持生命的食物,只有一壶水,连今晚都过不了。
秦净生转了几圈,颓然坐在地上,英武的年月已经过去,他看着自己g枯起皱的手,身下冒出骚气。
“叔爷爷,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
声音不是从大门口传出来的,而是屋顶。
他的手下早已反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还未出手的一批货。金额巨大,古斯能看在这些钱的份上救救自己。
年轻男人英气勃发,凌人气场将周围衬得黯然失色。
秦净生看得喉咙越发干涩,他吐出口黑痰,本想留着的水还是倒了一杯。
甘霖滋润燥热,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他满意地抿着唇,不愿浪费掉一滴水,哪怕渗出嘴边的也要浸透皲裂。
烟灰不知何时停止掉落,铁器摩擦掉在身边,如果不是躲得快很可能砸到他腿上。
送水的小窗子忘了关,再结实的铁器,也不过是螺丝拼接成的。
秦厉衡几下卸了螺丝,矫健身手落在地上,激起的粉尘在空中飞舞不息,利落短粗的黑发顶着一圈银色光晕。
“叔爷爷,你害得我差点变成烤J,这笔帐怎么算。”
被古斯关在铁皮箱里烧烤的屈辱又一次找上来,本还算平静的眼瞳忽然散了笑意,他抓起秦净生的头发,花白发丝扯了一手。
如果不是时间不够,这个铁皮房子就会成为秦净生的报应。
老人吃痛仰起头,然而下一秒扭曲的五官却突然松弛,圆睁的眼睛爆出血点,在男人惊诧目光中倒下。
“诶。”ρǒ18τǒ.cǒм(po18to.)
秦厉衡踢了他两脚,确认人是真的死了。目光倏地S向杯中水,澄澈的液体落了波光在桌子上,水面很平静,里面夹着些不易察觉的纤维。
原本放在他身上的毒药被陆萦儿偷走,他知道却没阻止。
没想到小丫头会在水里下毒,还正好帮到了他。
未来的少夫人为秦家清理门户再好不过,他拖着秦净生的尸体来到广场,手指肉搓下巴上残留的胶水。
“大少爷。”
是刚才那人,从知道他身份开始便频繁献殷勤。作为在关键时刻帮他稳定了局面的人,秦厉衡并不拒绝。可是这次他却没答话,而是对着远处一株仙人掌。
他刚刚在那里看到不同寻常的影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裙摆。
“萦儿。”向远方伸出手,陆萦儿从仙人掌后走出来。其他人没想到这周围有女人,都盯着她走来的方向。
“先生。”
像重逢那天一样调情,秦厉衡脸上许久没这么干净了,胶水烧灼皮肤太久,即便肤色黧黑,也还是留下轻微红痕。
陆萦儿仰起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下巴,胡茬扎着敏感舌尖。
“恭喜秦先生,可以回家了。”
男人不自然地笑了笑,抱住她狠狠压在身上,用她挡住昂起的分身,也用坚硬碾压她的皮肤。
“回去,回去喂饱你。”
几道光线撕破黑夜,掠过女人略微发红的眼角。
马大声从两个方向过来,还很模糊,但很快就会到面前。
陆萦儿低下头藏起想哭的欲望,她的家人她很熟悉,哪怕是隔得很远。
让她在意的是另一边。
“厉衡哥。”
“没事。”
这些跟着秦净生的人并不坚定,在没看到外援之前甚至有过再次叛主的想法。所以秦厉衡不让陆萦儿离开自己视线,直到他们确定来得人不只是对手。
秦净生生前的最后一个盼望,古斯确实是来了,但是他来晚了,也不是为了秦净生的老命而来。
他还不知道自己无比看重的,甚至想要取代埃斯班的人会是自己的死对头,更不知道自己才一天没来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地盘。
对方似乎比他们多出很多,古斯被人引进秦净生待过的屋子,埃斯班跟在他身后,尽管已经清理过,杀手的敏锐嗅觉也还是捕捉到了空气中的腥味。
“古斯先生!”
古斯已经一脚踏进大门,狡猾的男人反方向冲进人群扔了一颗烟雾弹。陆萦儿气埃斯班没有一起跟着进去,他像蒸发了一样,随着烟雾一同升到天上。
秦厉衡没时间在外面堆柴,可是有时间找到汽油。那件事太丢脸,知道的人一个也不能留着。
铁皮密不透风,只有房顶一个将将能容纳人的缺口。汽油流了满地,秦厉衡划开一根火柴,火光掠过惊骇瞳孔点燃汽油。
烈火蔓延汹涌,一同燃烧起来的人在火中奔跑,极短的时间便倒在地上。
铁屋挡住嘶叫和火光,却挡不住温度蔓延,灼热的温度将空气烤得更g。埃斯班冷眼看着,对秦厉衡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年轻的男人继承了家族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