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宋淮谨摇摇头,他哪敢,可是儿子在旁边,父亲的威严不能失掉。
“没有,只是你放走了萦儿,她还有孩子,这......”
陆唯不搭话,只是弹指把盘子推出去,整盘都是绿油油的清水煮菠菜。
“吃了这个。”
宋淮谨乖乖吃菜,眼神瞥着儿子,可其实陆擎川根本没看他们,心里想着霍甜的飞机几点到,他快要出去接人了。
“萦儿的事你别管了,她心情好比什么都重要,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那么爱多管闲事啊。”
男人不再说话,吃光菠菜,趁着陆唯午睡来到秦家,和秦熠商量派个人去寻他们,一解对女儿的相思之情。
两人正在说话,一阵马大声由远及近消失在大门外。目光正相触,一个小姑娘跑进客厅,身后跟着陆擎川,手里提着她的行李。
霍甜来了,十五岁的女孩出落的水灵清透,睁着一双葡萄似的大眼,见到宋淮谨一口一个g姑父地叫着,声音甜软乖巧可爱,他想起萦儿这般年纪时,也是这样天天撒娇,宠溺地摸了摸女孩的头顶。
“要是你萦儿姐和你一样乖就好了。”
陆擎川喝呛了水,俊颜咳到发红,前一秒还在甜笑的女孩嘴角一僵,又很快晃过。
没人发现,长辈们都去聊天了,霍甜挥舞着小拳,毫无威胁力的白皙小嫩手,对着沙发上抚着穴口的年轻男人耀武扬威。
他没有被震慑到,反而觉得乖张不驯的小脸可爱。
“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吗?”
陆擎川愣住,这句话似曾相识,就是想不起是谁说过。
但是那同款的酸涩却从心里泛出,他高不清楚这种感觉,只是下意识娇惯这个从小当亲妹妹宠大的小丫头。
“没有,我喝水喝急了。”
“这还差不多。”
霍甜四处走走看看,身后一直跟着一道颀长的影子。两个人到花园,她突然转过身,眼中掠过狡黠,和长辈面前的乖乖女判若两人。
“陆哥哥,你上次说带我去玩刺激的,什么时候啊?”
陆擎川后脑生满黑线,他只是说说而已,在想怎么应对,一直紧合的落地窗突然被推开,主楼通往后园的唯一通道打通,大厅里多了许多人声。
“陆少爷,宋爷让您过去,老先生来了。”
年轻男人微微皱眉,霍甜不知道这个老先生是谁,“老先生是谁啊?”
陆擎川明显不喜欢这个人,眉心越皱越高,汗液积聚不下,竟在鼻梁上投下影子。
“是我爸和大伯的一个长辈,多少年不来往,这两年也不知怎么了。”
来叫他的人催了,他不得已过去,嘱咐霍甜老实待在这儿。可霍甜怎么会听话,她悄悄溜到大厅,隔着一幅山水画作的屏风,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古稀老人。
老人精神矍铄,实际年龄可能比看上去的要大,蜜蜡手串盘在手里,红色流苏随着动作飞舞。
两个男人对他的姿态很平淡,算不上尊敬,现在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全凭当时秦熠掌管秦家时秦净生没有过多g预。
“我来了几次,一次都没见到贵夫人啊。”
秦净生用打趣的语气说话,眼神瞟着旁边,他的耳力很好,即便上了年纪也是佼佼者。
屏风后有动静,他本以为是秦熠的夫人,那个神秘的女人被完美保护了多年,到现在竟没几个人见过她的模样。
好奇得很,越是蒙着一层纱的朦胧背影就越是想看清楚,秦熠皱起眉,目光带着不悦射过去,锐利眸光震得秦净生一个激灵,蜜蜡手串掉在地上。
屏风后的女孩屏住呼吸,盯着老人挽起袖口,眼瞳被偷偷闯入的天色点亮星光。他手腕上露出一块暗红色的胎记,苍老的皮肤皱巴巴地挤在一起,仿佛一撕扯就要破开。
“长子早亡,夫人伤心过重,已经很多天没下楼了。”
秦熠的声音冷酷,口中“早亡”的人好似不是自己的儿子。
霍甜倏然捂住嘴,不可思议地后退,细弱脚步引起陆擎川的注意,他暗道不好,来不及在乎礼节,直接冲到屏风后将红了眼圈的小姑娘抱到楼上。
“我表哥,死了吗?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啊?”
哭声颤抖,秀致五官拧在一起,陆擎川拍着她的后背,空气静到落针可闻。
黑瞳流观周围,墙壁苍白徒增烦躁,尽管父亲再三叮嘱过不许说,他也还是无法忽略女孩哭到伤红的娇颜。
为她拭去眼泪,他趴在耳边低语。
“真的吗?”她肉着鼻子,“不骗我。”
陆擎川无奈摊开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你少骗我了?你自己不爱吃菠菜就都夹给我,还骗我吃了能变大力水手。”
“霍甜。”
年轻男人表情忽然变严肃,一同冷冽沉重的声音,抓住她的肩膀凑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