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凌这段时间过上了蜜里调油的美好生活。
挡在他们父子关系之间的两座大山已经通通被他用铁锹一铲子铲除了。解决掉了纠缠儿子的烂货,沈清凌没忘记好好敲打敲打徐家人,现在徐家人见了沈晔都绕道走。
“爸您做的?”
沈清凌当时被沈晔冷不丁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问到了,他随即反应过来,但还是装傻说:“做什么?是儿子屌硬了吗?想做了?”随之露出老父亲的宠溺笑容。
“是我亲爸那边,您找人做的吗?”沈晔面色如常,仿佛在谈论的是午饭的菜色。
沈清凌偷偷观察了会儿子表情,撤下心头警报,不在意道:“怎么会是爸爸做的?晔晔也把我想得太坏了吧。爸爸听说他在外面赌博欠了几十万,被黑帮打断两条胳膊,这种情节电视上不是经常放吗?”
他话锋一转,一双凌厉的美目望向沈晔时蓄满柔情,唤着儿子:“晔晔啊——”
“怎么了,爸?”
沈清凌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迟疑着问:“晔晔还把我当爸爸吗?”
沈晔怔忡着,关于沈清凌的问题,他还没做好回答的准备。
沈清凌从正面搂上儿子的腰,和他耳鬓厮磨,低语着:“晔晔,爸爸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也只有我一个爸爸。”他捏了把儿子的紧绷浑圆的屁股肉,调笑道:“臭小子,下了床就不想认我这个爸了?什么你亲爸,他算什么东西。”
他咬着沈晔的耳垂,喘息似得说:“你有我这个爸就可以了。”
沈晔想要反驳,正常的父子不可能上床,但他张开嘴,说出的却是一声:“嗯。”
养父在背后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徐刚被人砍断了双臂,徐倩和徐浩因为涉嫌金钱诈骗被关进了少年管教所,徐思丽关掉了麻将馆,整日以泪洗面。
她回回见到沈晔时,都想嚎嚎大哭,恨毒了的眼神刮在沈晔身上好像要生生剜下他两块肉。但每当沈晔转头看过去,她的嚎叫犹如坏道的喇叭,“咔”得堵住了,嗓子里只剩空洞的风声,“嗬嗬”,“嗬嗬”地围绕着沈晔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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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晔偶尔会做了饭带去医院。徐思丽会在他开火时打开房间门缝偷窥,这个同时失去了健全的丈夫与儿女的女人近乎半疯,她就站着在沈晔身后不远处,嘴中喃喃自语,有时候沈晔能够听清,重复得是“煤气,电,好贵”。
沈晔盛出熬得软烂的粥,将装有小炒的铁盒盖在粥上,拧好盖子出了门。女人神经质的低语一直伴随他关上大门。
床位在普通病房,不是沈清凌不想住,而是唯二间贵宾房早已有人长住。其他两床的病友不清楚他情况,沈清凌保险起见,把同病房的人“贿赂”了一通,以至于人家回回见了他都热情地像见了亲朋好友,躺在床上插管子都要得空给沈清凌挥挥手打招呼。
沈清凌在三人间病房待得多少有些不适应,半公共场合里哪里还有什么隐私权,就说用浴室这一项,沈清凌就极为嫌弃。
但他很快从中体会到了别样的趣味。
沈清凌正靠在床上翻报纸,眼睛却根本没盯在字上,一个劲往门口乱瞟。隔壁床的大爷看他这样,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不由得说:“小沈,你啊,又想着儿子来吧?”
沈清凌索性收起了报纸,也不掩饰:“儿子说要今天来看我,这都到了点了,还没来,我怕他路上出事了。”
李大爷拍拍胸脯:“保证没事,你家娃一看就有福相。”他说到这儿,偷瞄了眼窗边的男人,心中是一边叹气一边可惜。一家人长得都挺俊的,可惜这小沈进了十七层,想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李大爷听到过好几次沈清凌敷衍儿子,把打得镇痛剂说成葡萄糖,护士给的阿帕替尼说成维生素,就为了不让儿子知道担心他。
“谢谢李叔。”沈清凌朝李大爷笑了笑。
沈晔到的时候,李大爷他们已经准备洗漱睡觉了。这层楼老年人居多,作息时间也比较统一,往往是八九点钟洗漱,十点出头就熄灯了。沈清凌入乡随俗也跟着调整了作息,他吃完了晚饭,正好九点半,在床上坐着和沈晔聊了会学校的事,便下了床,端上从家带的洗脸盆往病房口的浴室走。,
沈清凌在洗手台放下盆子,打开门朝沈晔摆着手,又指了指床位耷拉着的毛巾,沈晔心领神会放慢脚步走过来,顺手关了病房顶灯。
沈清凌迎上去,在沈晔关门的瞬间反锁了门,转身贴在儿子身上。他闻着儿子颈项残留的肥皂味,阖上眼睛,觉得无比地幸福。
“爸,您怎么了?哪里疼了吗?”沈晔有些紧张他。直到现在他都从沈清凌嘴里掏不出一句实话,父亲得的具体是什么癌,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就连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似乎也被姬叔叔打了招呼,面对他的追问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露出古怪的神情。
“不疼。”沈清凌配合地咝咝抽气,果然儿子的手臂攀上来,他放松全身享受温热的怀抱,宽松的病号服包裹下的身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