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兵役去,不劳动百姓。”赵平佑道。
甄流岚道:“自然,不过牢狱中关押的犯人,只要不是杀人害命奸淫掳掠的罪名,我以为他们都可以戴罪立功,修建杜门江堰,相应的,给予他们减刑。”
赵平佑笑:“我倒忘记这一茬,岚儿你说的对,毕竟我们的老三老四出生我删除了大赦天下这一项,哪儿有那么便宜沾光的事儿。”
“啊啊……哈哈……”大公主在甄流岚怀里奶叫甜笑拍手。
赵平佑逗弄她:“你也觉得你父后英明对不对?呵呵小丫头。”
甄流岚恬然安笑:“既是如此,我吩咐下去了。”
“好,对了岚儿,昨儿我同你说的事,你对北戎求和,我让沈子墨出使北戎如何看待?”
赵平佑抱过公主,笑意深深,金褐色的深邃星眸中却没什么笑意。甄流岚与他心意相通,自然更明白赵平佑派沈子墨出使不过是寻个由头开战,但这是军机密事,要的就是打个北戎措手不及,不令大炎朝边地百姓受灾,不劳民伤财。
甄流岚微微勾唇,刚要开口,外头伺候的太监身影摇晃。
甄尧海隔着屏风求见:“陛下,后君殿下,沈大将军求见。”
赵平佑把公主交给甄流岚:“传。”
“臣给陛下,后君殿下请安。”沈子墨单膝跪地行礼。
“刚好你来了,朕与皇后正说此事呢,你对朕让你出使北戎一事有何看法?”
沈子墨抱拳:“臣以为此是绝佳良机,北戎对大炎朝不尊,勾结大金,妄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狼子野心绝不可留,只是陛下……”
赵平佑抬手,了然于胸:“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开战劳民伤财,且大金未必不会参。但我们大炎帝国难道还怕他们大金不成?朝岁纳贡,大金也不敢舍身其中。”
甄流岚静静的听着,清瞳流转。
“陛下,大金虽然看似安分,但早有不臣之心,臣知北戎藐视大炎又杀了岳元帅,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只有北戎,不足为惧,可如果大金与北戎联合,周遭小国也早被大金国并吞,我们大炎朝北方腹地可谓是八面受敌,并非是臣不敢去战,是……还请陛下三思。”
话至一半,沈子墨不再说。
赵平佑深呼吸,冷冰冰的看着沈子墨,议事阁内寂静一片。
沈子墨本做好了龙颜大怒,被骂无用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皇帝竟然忍耐住了。
他不由得松口气,感激的看向甄流岚和大公主。
甄流岚莞尔,把在自己怀里打瞌睡虫儿的女儿给朱雀抱走,吩咐道:“此事还需商议,待陛下与本宫商议好再定,沈将军你跪安吧。”
沈子墨走后。
甄流岚走至赵平佑身后,伸出手给赵平佑揉肩放松。
赵平佑的怒火渐渐平息,朝后按住那双温柔的手,把人拉进怀里,抱在腿上。
他的心肝儿宝贝轻的令他心疼。
“沈子墨说的我都清楚,但掠走你这份奇耻大辱,我绝不可能就这般忍下让你委屈。”赵平佑圈着甄流岚咬着牙道。
“佑郎,我同你一样,还有岳老元帅的仇,只是你我还有着身为帝后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们未必没有准备,猜测不到,反倒是你我真的宽恕他们,他们才会预料不及。”甄流岚的手指轻轻按摩赵平佑的太阳穴。
他的声音清软如桃源山间溪聆,平复了赵平佑涌窜的心绪。
“我们南巡,本就耗资甚多,还需修建堤坝,治水,另一头却兴兵,劳民伤财,所费甚多,怕是会有人借机生事。佑郎,我们大炎朝的内政刚刚安定,此时切不可急躁,反而中了敌人的奸计。”甄流岚冷静的分析利弊。
赵平佑猛然闭上眼,手搁在甄流岚的腿上突然抓了一下,甄流岚轻哼一声,一笑,凑近些圈着他的脖子,脸贴脸亲昵的撒娇,耳语:“佑郎,我知你心堵,但我不是好好的吗?我的郎君呀,我们要徐徐图之,大金绝不可小觑。我们还有四个幼儿需养育。”
最后一句话,彻底浇灭了赵平佑想要起兵攻打北戎的心思。
四个孩子还年幼,万一大金掺和其中,他出了什么事儿,岚儿和孩子这边,他要如何兼顾?纵然带着岚儿和孩子们,也会被敌方视作可以挟持利用的靶子。
绝对不行!
“唉,当个皇帝还当的这般憋屈。”赵平佑长长舒一口气,不甘的笑道。
甄流岚与他对视,情意绵绵,殷红的唇珠鲜艳欲滴:“岚儿怎会舍得岚儿的夫君憋屈?夫君,虽然军政暂时动不得他们,但是经济却未必,岚儿会不费一兵一卒,让北戎的内政垮掉。”
他甄流岚才不是吃哑巴亏的人。
赵平佑噗的一笑,搂着他重重亲了一口那小嘴儿:“随你。”
“呵呵……”
两人卿卿我我的抱了一会儿,赵平佑颠了颠他,担忧:“岚儿,你怎么又轻了?身子可有不适?”
好不容易养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