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仰头看着低垂着小脑袋的她,
笑着看着她,灿烂而夺目,笑容从他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眉目弯弯赶走了以往的所有阴霾。
他半蹲起来,配合她的身高,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轻抚她的脸颊,含情脉脉的注视李懿汝的眼眸,温柔而有耐心的用指腹轻柔得擦去她跌落眼角的泪
天空,飘起了雪花,点点星星,在空中随着北风飘荡着,洋洋洒洒的落在地面,一片两片,白色的雪精灵在应邀而至。
“阿珩,不应该是你找到我的”
李懿汝的手环轻微的亮了两下,她含着泪看着面前的陈珩说道
“终于,幸好”陈珩的话像一汪深深的湖水 一点一点柔柔地荡漾开来,
他站直了身体,把围巾摘下来,套在李懿汝脖子上,围巾把娇小的她团团围住,陈珩身上的清冽气味充斥在她能感知到的器官周围,俯身探头进围巾内,吻住了她的唇珠,
他终于把围巾给她了。
“可是”
“是我找到你的。”
温和而坚定的语气,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他却像是酝酿许久,缓缓从口中吐出,像穿越千山万水般,稳稳当当的落在她的心头。
雪花继续飘着,飞飞扬扬地飘落下来,所到之处一片白茫茫,和她一样,飘然而至,但转瞬,她又要悄然离去,
警车鸣笛的由远及近,陈珩痛苦的看着李懿汝戴着黑色手环的手,这个看上去高科技十足的手环,不停的在闪烁着蓝色的灯光,急促的跳动着,张牙舞爪的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他尝试着用蛮力撕扯开这个手环,可无论他怎么用力,那手环依旧是纹丝不动,陈珩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苦痛像刀似的劈开了胸膛,他紧紧的抱住李懿汝,哀求得看着她,轻声在李懿汝耳边哭着,
“别走,老师,别走”
两三个警察从警车下来,硬生生的要分离开他们两个,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抓着李懿汝的肩膀,陈珩死死抓住她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李懿汝才不会这群人带走,
另外一个警察则过去想要拉扯开他
“别碰我。”
充血通红的黑眸闪烁着红光,那眼神就像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一般,带着股难以形容的寒气和血性
那警察也确实被吓到了,可也只是一会,这样子分别的场景见到多了也就习惯了,说到底一个人在法律面前拿干什么呢?
“阿珩....”
“是你叫来了警察。”
李懿汝被抓得生疼,缓缓得闭上了眼睛,手从他的大掌里慢慢的抽出来,带走了最后的一丝温柔,用一种异样而破碎的目光看着他,嘴唇嗫嚅着想要告诉他什么,但是又抿紧了嘴,深吸一口气,
“法律规定,强奸犯必须要戴上电子监控手铐以便警方监督”
“尤其是以防当事人以及与其相近年龄人的靠近。”
“我说了,不应该是你来找我的。”
她走了,这一次终于是他亲眼目睹了她的离去。
在那之后,付姨从G城飞来E城,没有告诉过陈珩她要过来的消息,可陈珩却在医院里碰见了她,一个往西,一个往东,
她看不到陈珩,陈珩就坐在路边的木椅上,双手抱头,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步履匆匆,往东走去
东小道路旁的指示牌清晰可见三个字
“妇产科”
仿佛自己置身在一片寒冷的湖水中,明明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可他止不住的在颤抖,他好像能看见眼前有一片望不到头的水池,拥挤而繁多的堆积着许许多多的婴儿的尸体,有的血肉模糊,有的还带着未脱掉的血脐带在绝望的往他的方向爬,有的在拼命得抓住他的大腿。哭喊着看着他,嘴巴里一直在叫喊着“爸爸,爸爸”
像火焰甘愿被黄土吞没,长眠于地底。
那一刻他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掉落在自己的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满心房的玻璃碎片,五彩斑斓,碎片一块块的机械的插在心脏里,血花四溅,心头肉上死气沉沉。
风不知他意而来,无情的携她轻盈而去
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
凌晨三点,陈姜是被客厅外哒哒哒的脚步声吵醒的,几年前她就搬离了付姨家和哥哥住,人慢慢的长大,容貌渐渐地长开来,一张小脸蛋清秀可爱,性子却反而没有一点长进,依旧是那个天马行空的小少女
要说变化,那就是这个家里太过于冷清,空空荡荡的大别墅,一点生气都没有,和样板房没有什么区别,每天都有阿姨做饭和打扫卫生,陈姜需要做的也就是打开门和坐下来以及去睡觉罢了,哥哥对她很好,甚至更比从前,但随着应酬的频率越来越多,他越来越忙,一个月都没有回家多少次,兄妹俩也就聚少离多了,每次他回到家的时候都是半夜时分,那个时候的陈姜早已在睡梦中
有时候陈姜望着这空荡荡的大别墅,在夜晚时心里总是无比落寞,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