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烬虽不知道对方为何生气,看见青年皱眉的样子还是心疼极了,只能软语哄着:
“是我的错,你要打我骂我都好,别折磨自己。”
姜明不理他,穿好衣服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混账!”
他气极了,连眼圈都泛出红色,脸色更加阴冷苍白,“你们全是这样!只会惹我生气!”
他说完又痛苦地捂住胸口,喘息着跌在地上。肖烬连忙扶住他的身体,一只手探过去把着脉,皱眉道:
“怎会如此严重?”
青年身体里的真气完全乱了套,经脉也开始逆行。这种情况,原本应当在那次补魂后便不会再发作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肖烬脸色微微一沉,看来是时候去合欢宗找时听澜问上一问了。自己当初就不该放心把霄儿交付于他。
合欢宗内,宗主宫中。层层帐幔宛如堆叠的花瓣,将无限春光掩在了帐中。那沉睡之人呼吸得极轻,似乎是怕惊扰了这一枕甜梦。
裸露在外的肌肤滑如凝脂,色泽苍白莹然,恍若冰雪堆成。全身线条流畅而圆润,洁白的皮肤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可怖的青紫印痕。
腿根处还有干涸的白浊液体,被蹂躏得红肿发亮的两瓣阴唇微微张开,往后一点是同样红糜软烂的菊穴。
随着一声轻哦,蝴蝶骨颤动几下,趴在床上的美人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目光迷蒙而缱绻,若春水潋滟熏风煦阳,却在发现枕边之人已失去踪影时,陡然生出凛冽寒意。
“霄儿。”他闷哼一声,竟从口中吐出一絮殷红的鲜血来。
这采补之法损己益人,本来便于身体有极大损伤,何况醒来后发现那人不在身边,更是多一倍的惊惶痛楚。然而此际不是彷徨自怜的时候,紧要事是弄清楚霄儿去了何处。
他沉下脸色,雪肤花貌,倾世容颜,便也显出十分的威严萧森。抬手拂开层层床幔,出来时身上已着了玄色绣金的厚重袍服,却显得身形越发消瘦,骨架盈盈不堪一握。
走到大殿上,等在此处的几十号人已跪了有些时辰了,见到时听澜出来,便齐呼道:“宗主万安。”
时听澜并不听这些虚言,神色严厉,声音冰到极点:“少宗主呢?你们又将他放出去了?”
合欢宗人不论男女,皆是清一色的年轻美貌,只因门中功法便是专门让人学会如何取悦别人的,相貌不雅之人自然不得入此门中。
此时跪倒一片的正是宗门里容貌最盛的几十个弟子,男男女女,皆是一脸羞愧之色。
最前面那位还是时听澜的徒弟,也是未来最有望成为宗主的年轻天才,他性子缓和,这时也不慌不忙从容说来,“小师弟以性命相挟,我等不得不从,还望师尊恕罪。”
合欢宗主只是冷笑着看了眼自己的关门弟子,语气厌恨不已,“尧辞雪,莫以为本座不知你肖想霄儿已久,为讨他欢心故意将他放走。但你可曾想过,他若此时发病如何是好?”
尧辞雪脸色平静如常,并不因此而乱心神,恭敬拜倒,“师尊息怒,弟子虽未拦住小师弟,却暗中派人跟随,知晓他在何处。”
时听澜脸色稍霁,眼神仍然是冷冷一片,厉声道:“还不去寻他回来,还要本座下令吗?”
尧辞雪又拜了一拜,恭声道:“弟子这便去亲自接小师弟回宗,还请师尊稍待些时辰。”
流风回雪般的剑光闪过,人已在万里之外,碧落峰上。
正看见肖烬抱着昏迷不醒的姜明走出房中,尧辞雪心下了然,抱拳道:“多谢肖宗主代为照顾少主,小师弟今早出走,师尊思念过甚,心急如焚,特遣在下来带少主回宗。肖宗主可否将人归还?日后合欢宗必有重谢。”
他一番话说得极为诚恳,肖烬却听也不听,径自抱着人往外走,声调于平淡中隐含烈烈怒火,“那便同行吧,本座正要去找时听澜算账。”
尧辞雪不敢怠慢,“既如此,在下请为宗主引路。”
二人乘风御剑,不多时便到了合欢宗山门。一路行至主峰大殿,时听澜已在那里等候许久。
肖烬见到他,却不急着吵架,先将怀中的人放下。时听澜也不敢延误时机,拿出准备好的苍焰雪莲喂姜明吃下,再让一旁的尧辞雪凝出一滴心头精血,炼化后作为药引让他服下。
大功告成后,那昏睡之人苍白的脸上总算多了一丝血气。
时听澜松了一口气,急急把青年搂入怀中,哀切低语,“霄儿,你这次真要吓死我了。”
一道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不是还没死么。”
姜明终于清醒。睁开双眼,看清怀抱自己之人后,便厌恨地将他推开,招手让尧辞雪过来。
“师兄,你没事吧?”
尧辞雪一抱起他,便听见青年问道。对上怀中之人关切眼神,他温柔平静地笑了笑,“小师弟不必担心,我修炼几天便能恢复如常。”
“那便好。”姜明伏在青年怀里,疲倦之感又袭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