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的,于是欣然笑道:“我都不知道北院附近还有一处小树林,生了孩子之后,我要到处多走走。”
武铮点了点她的额头:“北疆还有很多很多你没去过的地方,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以后带你慢慢去看。”
“嗯。”贺龄音甜笑点头。
此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树林子似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武铮忽地绕到她身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铮哥——”贺龄音感觉奇怪,却没有半分挣扎,心里开始猜测,难不成武铮还准备了什么?
武铮没有捂太久,很快就松了手:“快看。”
挡住光亮的大掌挪开,贺龄音双眼一亮:“萤火虫!”
此刻,因着天色全暗,萤火虫纷纷出来活动,扇动着翅膀在林间飞舞,身上的亮光一闪一闪的,如梦似幻,煞是好看。
贺龄音怔住了。
在铎都很少见到萤火虫,况萤火虫又是夜间活动,她更是鲜少夜里还在田野地间,因此这十多年来,只见过一次萤火虫。
那是她七岁那一年,爹爹带着她去逛街,回来的路上经过路边时,一只萤火虫不知从那里飞了过来,在她身边打旋。
她头一次见到会发光的虫子,惊奇得不得了,她爹告诉她那叫萤火虫,从此她便记住了。
而看到成片成片的萤火虫,今天还是第一次。
贺龄音沉迷在这由萤火虫构筑起来的宛若仙境的美景中,一时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许多,也没看到武铮从何时掏出了一个粗布袋子,在那儿给她捉萤火虫。
待到她回过神来,武铮已经捉了满满一袋子,捧到她眼前来。
贺龄音反而急了:“哎呀,抓它们干什么。”
看一看就好了,何必去打扰它们呢。
武铮笑道:“抓过来给你好好看看,你不喜欢我们等会儿就把它们放了。”
这些萤火虫被捉进一个袋子里,因此光亮更甚,跟个巨大的金黄色火球一样,贺龄音甚至能通过这团光亮,将对面的武铮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到武铮额头上的汗,那是为她捉萤火虫而冒出来的汗,心里一软:“我只是担心闷坏它们。”
“不会的。”武铮爽朗大笑,“你仔细看这个袋子,我特意拿了粗布做的袋子,空隙很大,闷不着它们。”
贺龄音听罢,认真地看了袋子里的萤火虫好一会儿,免得浪费了他的心意。
而后浅浅一笑:“好了,我已经看够了,你把它们放了吧。”
武铮站在她对面,两人隔着装满了萤火虫的袋子相望,那一笑在萤火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艳美不似凡人,看得他心头一动。
“好,这就放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袋子举了起来,在松开口袋的一瞬间,他倾身上前,凑过去在贺龄音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袋子里的萤火虫争先恐后地逃了出来,飞舞在他们周围,好像在围观他们没羞没臊。
贺龄音羞红了脸,武铮哈哈大笑起来。
回北院后,武铮依旧如往常一样,先伺候贺龄音洗澡。贺龄音原是很羞赧的,如今也习惯了,被他伺候着洗过身子之后,便穿着寝衣坐在床上看书,一边看一边轻声念出来,念给肚子里的孩子听。
武铮则出去冲澡。
待他推门进来时,贺龄音便放下书,招招手让他过去,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递给了他。
“铮哥,生辰快乐。”
武铮高兴极了,去年贺龄音送了他一个亲子绣的荷包,他至今还带在身上,没想到今年她还给自己准备了生辰礼。
连忙接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
里面是一把精致的牛角梳。
武铮煞是开心,虽然他不知道她送自己梳子的含义,但是他从来不挑这些,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
他郑重地拿起来:“以后我就拿这个梳子梳头了。”
贺龄音噗嗤一笑:“嗯。”
武铮脱鞋上床:“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把梳子。”
每次贺龄音出门都有他陪着,从来没见她去买过梳子。
贺龄音轻笑道:“不是买的,这是我婴孩时期用过的梳子。”
听她娘亲说,她一出生就长着浓密的墨发,所以特特买了一把梳子,专给她梳头。
武铮没想到这梳子竟那么珍贵,忙又把它放入匣子里:“那我要把它珍藏好,一直留着,好好留着。”
贺龄音嗔笑:“傻子。”又道:“随你。”
这是她出生的时候用的梳子,如今送给武铮,其实想表达的是——
从出生墨发,到苍老白头,我都愿意陪你一起。
不过,他暂且体会不到她弯弯绕绕的心思也没关系,她可以用一生去诉说。
*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武铮伺候贺龄音洗澡之后,便去北院的另一间房冲洗身体。
一边冲洗,一边用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