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买过枣糕,不过那都是大白天遣小兵来买的,他这还是头一遭遇到大晚上将军亲自来买的。
好在要做枣糕的材料睡觉前都已准备齐全,这会儿做起来也快。
木伯麻利地开始干活。
武铮进了屋子,立在一边:“这么晚真的打搅了,但是我媳妇她怀孕了,不能饿肚子,她又特别喜欢木伯你做的枣糕。”
“小的明白,孕妇是千万不能饿的。”木伯笑了起来,“我平时看将军夫人就是个有福气的面相,现在看果然没错,真真是个有福的,嫁给了一个知道疼人的丈夫。”
武铮轻笑,自语道:“我才是那个有福的。”
*
不多时,新鲜的枣糕便蒸好了,泛着香甜的热气。
木伯将这一笼屉的枣糕用油纸包好,递到武铮手上。
武铮接过,将钱袋放在桌上:“辛苦了。”
“这钱我可不能收!”木伯连连摆手,“将军夫人是我的老主顾了,经常照顾我的生意,人又和善又温柔,我们都很喜欢她。而且,将军把北疆治理得这么好,我们小老百姓也受益。这一笼枣糕就当我送给将军和夫人的贺礼。”
武铮把热乎乎的枣糕揣进怀里,虽然有点烫也只得忍着,否则路上枣糕吹了风变冷变硬,就不好吃了。
他闻言抬起头,哈哈笑道:“老伯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不付钱就拿东西,我媳妇肯定不愿吃,还得骂我一顿。钱你收好,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说着便跨步出了枣糕铺子,他得赶紧把枣糕带回去。
木伯追出来:“下次夫人半夜想吃枣糕了,将军尽管来找我!”
“好,谢了!”武铮跨步上马,连忙赶回军营去了。
刚到营帐外面,就见里面已经亮起了烛光。
她饿得睡不着?
武铮心里一急,连忙走了进去。
谁成想,一掀帘进来,便见他心尖尖上的人孤零零坐在床上,抱着膝盖默默流眼泪。
武铮吓一跳,心疼坏了,忙奔过去:“怎么了啊?怎么我媳妇好端端地哭起来了啊?饿坏了?来,给你买——”
话未说完,噙着泪花花的贺龄音已经一把扑进了他怀里。
武铮的怀抱热乎乎的,其他地方却带着外面的寒气,冷得只穿了寝衣的她不禁一缩,而后却越发抱紧了他。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呜呜呜……醒来之后怎么只有我一个人……”
武铮一怔,连忙拍着她的背,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她看:“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这不是给你买枣糕去了吗?你不是说肚子饿了想吃枣糕吗?”
贺龄音怀孕之后,心思就很脆弱敏感,比平时更爱胡思乱想和伤春悲秋,动不动就流眼泪,搞得他的那颗心老是揪起来。此刻他不由得开始担心,下次她半夜喊饿的时候怎么办呢?
不去买又唯恐她饿坏,去买又怕她醒来看不到人就哭……
唉,左右为难啊!
真恨不得把她拴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你骗人,我哪里说过要吃枣糕了,我没有说。”贺龄音情绪缓和了一些,抽了抽鼻子。
“好好好,你没说。”武铮不跟他的小娇娇争执这些,连忙松开她,将怀里被压扁了一些却仍旧热乎乎的枣糕拿出来,“那现在想不想吃呢?”
枣糕的香气钻进贺龄音鼻子里,她顿时食指大动,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难怪刚刚抱他,感觉他肚子热热的、鼓鼓的……她想。
武铮哈哈大笑。
“你喂我。”贺龄音醒来见不着他的起床气未消,脸上还挂着泪,鼓着脸颊吩咐。
这对武铮来说可是求之不得,他双眼都亮了,掰下一小块,喂进她的小嘴里。
贺龄音张嘴接过,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心里的郁闷散去,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而武铮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却渐渐开始“难受”起来。
他压下杂念,继续给她喂食。
贺龄音咽下一口,忽的想起来现在还是大半夜:“你大晚上地把木伯叫起来给我做枣糕?”
武铮忙道:“我给了一锭银子买这一袋枣糕,而且也向他道歉了,木伯没生气,他还说怀孕中的女人最不能饿,以后半夜想吃枣糕了,尽管去找他。”
“那也不行……多不好啊……”贺龄音低声嘟囔,倒也没再争执了,反正事情都发生了。
武铮又喂了她一口:“不为你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想吧,哪能空饿着呢?下次有空了我找木伯学手艺去,你想吃枣糕了我就去给你做。”
贺龄音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咽下香甜软糯的枣糕,正色道:“大半夜的又黑又冷,多危险啊,我也不想你大半夜地折腾。”
武铮心头一热,又给她喂了一块枣糕,这次因为激动,手指不小心戳进去了些,戳进了她柔软的小嘴里。
偏她还吮了一口。
武铮眼神一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