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不语。可在胡氏的一再追问下,她还是语带无奈地道:“其实跟陆明远和离,我心里盘算了也不止一天两天了,从前得过且过,只想着跟他慢慢磨,可如今愈发觉得没意思了。”前两日陆明远打勾栏带过来一个年轻姑娘,年纪不过十八,陆明远夜夜宿在那女子处,甚至还为了那女子打发了后院里不少的姨娘。孟氏起初只冷眼看着,然而渐渐地却瞧出了些许端倪来。
从前的陆明远虽然也贪恋女色,但却不会因此贻误正事,可偏偏自那女子进府之后,陆明远竟然一次也未去过书院,而今已然引起书院中不少管事的不满。
陆明远陷在温柔乡里无知无觉,可孟氏敏锐地察觉出了不对。一来是那勾栏的女子来路蹊跷,二来则是陆明远的反常。然而让她真正下定决心与陆明远和离的则是她房里一个采买婆子带回来的消息。
关于林家大少爷林珵返回信阳城的消息,孟氏早有耳闻,所以当婆子告知她驿站派了人在陆家周遭盯梢的消息以后,她当即心头一凛。
陆明远这些年在天渊书院干了些什么勾当,没有人比孟氏心里更清楚,甚至于林修儒那位先夫人的亡故也跟他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干系。从前林家无人追查,孟氏不想自惹麻烦,只把一切深埋心底,如今林珵荣归故里,且摆明了要替亡母讨回公道,那些埋在孟氏心底的秘密便日日搅得她不得安宁。
这么多年,她跟陆明远之间的夫妻情分早已消磨殆尽,更何况如今她的侄儿即将要迎娶林家的千金,孟氏不希望因为陆明远的缘故,日后教侄儿为难,索性趁早做了决断。
至于这些,孟氏没有跟胡氏提。
她眉目间的疲倦之色掩也掩不住,胡氏见状,纵使心底仍然存着疑虑,倒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怨不得谁,就算是怨怼,怨的也是从前一大家子都看走了眼。
孟氏轻轻地拍了拍嫂子的手背,扯了一下嘴角,道:“至于苓儿,那孩子一向主意大,吃不了亏。”陆雪苓的亲事早有着落,对方知根知底,家中父母兄弟妯娌皆是好相处的,且那一家受过她的恩情,轻易不会悔了亲事。由此,孟氏与陆明远和离才算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胡氏张了张唇还待说些什么,就见孟桢从外头进来,便连忙住了口,不提。
桃花开满历山西山的时候,向来宁静的陆河村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原因无他,只因为孟家忙里忙外正筹备着迎娶新妇。
四月廿二这日,天方蒙蒙亮,孟桢就已经漱洗收拾妥当,换上了簇新的大红喜服,胸前绑着一团同色的绣球,整个人瞧上去精神奕奕。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咱们家阿桢今儿瞧起来可愈发俊了!”孟氏和胡氏相携入屋来,把侄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差错以后,孟氏自袖笼里掏出一小沓红封塞进孟桢的手里,叮嘱他道,“把这些拿好了,规矩可不能坏了。”
孟桢这一回倒没跟自家姑母客套,把红封妥帖地收进怀里,才朝孟氏做了一个大揖,“侄儿谢过姑母。”
“人都齐乎了,该出门啦!”
屋外传来孟海一声满溢欢喜的高呼,屋内孟桢连忙应了一声,旋即又看向自家婶娘与姑母。
胡氏摆摆手,推着他往外走,“快走吧,别耽误了吉时。”
迎亲的队伍欢快地离了陆河村,沿着大道一路就往信阳城里去。
为了不耽误吉时,孟氏做主,专门请了脚程快的轿夫,因此一行人抵达信阳城时,晨光亦不过刚刚洒遍这一方土地。
林家大小姐出嫁,下嫁城外一方农户人家,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消息。故而,当孟家的迎亲的队伍初一进城,大街上便挤满了前来围观的人。
孟桢骑在马背上,清晨的晓风拂起他的发丝微扬,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盛满笑容的面庞上,淡淡的光晕中,那张本来俊朗的十分的脸显得愈发夺目起来。
人群中有小小的骚动,亦有人交头接耳小声议论,道:“新郎官生得如斯样貌,比起那薛公子也不差多少,看来这林家大姑娘的眼光可不错哩!”语气里有一分惊叹,一分艳羡和一分不易被察觉的酸味。
无论街上的人如何议论纷纷,孟桢不闻不问,只一路朝林府而去。
林府,门前的两座石狮子也绑上了火红的绣球,淡去几分威严,反显憨态,抬起的一只前爪仿佛在跟刚刚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的俊朗新郎招呼。
将胸前的绣球理理正,孟桢方抬起头,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绽放便僵在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 未曾细说,消失将近一月,于此先说声抱歉。
断更这么久,内里的原因蛮复杂的,主要还是学业的原因,研狗没能找到平衡学习和更新的方法,每天都在自我怀疑和崩溃的边缘游走,毕竟一时冲动选了一个让我心情复杂的导师,生活每天比高考还惨。期间,我有看到一些小可爱的催更,很开心大家还记得这篇文,有很惭愧让大家久等。
这次的更新是为了说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