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株光秃秃的梨树,什么都没有,相形之下,寒酸极了。
殷曼易停住脚步,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折辱。
桂媱见势头不好,忙扶住殷曼易,小声道:“郡主,咱们都到这儿了,万没有再掉头回去的道理,落了口实,她便有的像王爷编排了。”
“您也知道,”桂媱道,“王妃这个人惯会卖可怜的。”
缓了缓,殷曼易握拳的手慢慢松开,她捻了捻眼角,忿忿道:“去回禀啊,还等着做什么?”
殷曼易在外头这番犹豫曲折,梁忆瑾躲在窗后看得一清二楚,她朝着芊儿点点头,示意她迎出去。
芊儿端着水盆出来,像才看见殷曼易一样,“侧王妃来了啊,里头请。”
殷曼易瞧着芊儿手中的水盆,哼咛一声,“你们翁主才洗?”
芊儿低着头,“王妃这两日身上不舒服,总是犯困,起得晚了些。”
殷曼易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还真是娇气。”
屋里,梁忆瑾撑着额头,面容有些憔悴,见殷曼易进来,懒懒地笑了笑,手不自觉的搭上了小腹。
“侧王妃坐,给侧王妃看茶。”
殷曼易能来问安已经是忍了天大的委屈,那些客套的话是断断不会说的,她抿着嘴唇,咕溜溜的眼珠子贼兮兮地打量着梁忆瑾。
“你病了?”
殷曼易一开口就是冷冰冰的,带着居高临下质问的语气。
“有些不舒服,”梁忆瑾眼神淡淡地瞥向芊儿,似乎在怪她多嘴,“我一向畏寒,冬日里总是不大爽快。”
殷曼易挑了挑眉毛,将信将疑。
“我瞧你眼圈红红的,”梁忆瑾轻声细语道:“为了太后的事伤心难过了一整晚吧?”
她自然知道殷曼易是为了什么伤心难过了一整晚。
殷曼易面色一凛,艰难地点了点头。
梁忆瑾又问:“我不知大楚的礼仪,王爷又不在,就只能向侧王妃讨教了。女眷一般是第几日进宫举丧?”
“第四日。”
“那,那,”梁忆瑾似有难言之隐,那了半天,没有后话了。
殷曼易满脸的不耐烦,正想说你结结巴巴地到底是要问什么,就见梁忆瑾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为什么要在正月十七薨逝?
因为不能让他俩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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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产
一声接一声的干呕。
梁忆瑾背过身去, 捂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来。芊儿又是递水,又是拍背,心疼道:“奴婢去给王妃拿些酸枣来吃吧,总这么吐也不是个法子。”
梁忆瑾皱着眉,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摆手。
殷曼易的眼珠子都快调出来,失了魂一样,冷冷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你这是有喜了?”
“不是不是,”梁忆瑾忙不迭地否认, “昨儿晚饭有一道白玉蹄花,贪嘴多吃了两块, 有些腻
了。”
殷曼易腾地站起来, 芊儿下意识就挡在了梁忆瑾面前,生怕殷曼易又动粗。
殷曼易眼底泛红, 恶狠狠地盯着梁忆瑾死死捂在小腹上的手,一句话没说,扭头大步往外头去。
桂媱慌里慌张地行了个礼, 小跑着追了上去。
“郡主, 郡主您慢点, 当心路滑。”
殷曼易根本听不见桂媱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梁忆瑾方才捂着肚子干呕的样子,她红着眼睛瞪着桂媱,颤抖着几近嘶吼:“她打量着我是傻吗?明明就是有喜了, 还说是什么白玉蹄花吃多了。”
桂媱也瞧出来了又不敢说实话,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或许,或许真是吃坏东西了也未可知啊。”
殷曼易已经失了理智,咬牙切齿道:“就是真的吃坏了东西,我也得绝了这个后患! ”
他出嫁前,安国侯夫人这个狗头军师已经把能想到下三滥的招数都教给自己这个脑子不大灵光的闺女了,提纲挈领就只有一条:不能叫梁忆瑾生下嫡子。
殷曼易也是没想到自己要这么快投入战斗。
回到燕碧苑,她火急火燎地叫李嬷嬷把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李嬷嬷看看桂媱,“王妃果真有了?”
桂媱哭丧着脸点点头,“瞧她吐的那个样子,八九不离十了。”
“若真是有了,眼下王爷忙着太后的丧事,”李嬷嬷看向殷曼易,”倒也是个下手的好时候。”
殷曼易烦乱地绞弄着手中的帕子,“我瞧她有意瞒着我的样子,肯定也小心提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