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与方才的相重合,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透着不爽。
他一贯不会做有失风度的举措,却忍不住鸣笛示意,当下只想打断他们,什么风度,见鬼去吧。
去机场的路上,男人沉着脸不说话,纪得也是安静的性子,车内一片沉默,比任何一次两人独处都压抑。
纪得心思细腻,却情思怠慢,尤其是男人的脑回路,实在是费解。
“你怎么了啊。”她问出口。
“没怎么。”语气还是方才的生硬。
纪得被他一堵,恹恹地没了兴致,一路上也不再作声。
前一秒还在吃醋的人,看着她小脸塌塌地无精打采,脑子里满是怎么哄她开心的法子。
这醋吃了半截,不了了之。
男人啊,就是欠。
63
Z市。
湖山别墅。
时隔一年,终于是回来了。想当初从家里走的情景,恍若昨日。
张姨大约是知晓她要回来,老远就在院子口等着了。
车缓缓开到跟前,见到纪得完好地立在跟前,眼眶都湿了。
“张姨。”她乖巧喊人。
“回来就好,瞧你都瘦了,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张姨嗔怪,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瘦了些。
“外头风凉,都进屋吧。”陆禾见她们互诉衷肠,本不该打断,可这室外气温低,实在不宜久留。
“对对,快进屋去,我做了一大桌子菜呢,都是你们爱吃的。”张姨含泪笑着,看着这两个孩子好,她也是满心欢喜。
纪得回家休息数日后,便去纪氏集团工作了,说了要接手,自然没有退却的道理。
那日蒋楚的一番话,让她对母亲心生愧意,可做母亲的哪有和女儿计较的,愿意回来就够了。
纪氏集团百年基业,管理起来实在纷杂,纪得是中文系毕业的,许多弯弯绕绕都要从头来过。
将她从岭南接回来,最大的变化和弊端,就是忙到没时间谈恋爱。
某人又后悔了。
那日应该缠着他在岭南多住几日,至少可以同床共枕,不必隔着相思苦。
“下班了吗。”已经8点了,她到纪氏这些日子,陆禾每天准点给她电话。
“还没有。”纪得的声音有些疲惫,母亲将集团的几个计划方案交给她,好难啊,接触新的领域,什么都是从零开始。
“很辛苦吗。”陆禾知道,当年在美国,出顾茅庐,那段艰辛现在回忆起只剩累了。
“不辛苦。”
她是不服输的性子,陆禾知道,这两个字听着淡然从容,必然是怕自己担心才说的安慰之词。
纪氏集团的顶楼。
整层就配了两个办公室,董事长和总经理,纪年琴和纪得。
现在这个时间,只留一个秘书陪着加班,纪得对着满桌的计划书,数据飘在眼前,身心俱疲。
陆禾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一个愁眉苦脸的她,面色比任何时候都凝重。
明明这么惨了,怎么看在他眼里,这独特新鲜度的一面,反而觉得逗趣可爱呢。
打包的吃食放在茶几上,陆禾走过去,看她正埋头奋笔疾书。
每一份计划都给出了意见,不懂的地方又翻出无数资料去查,一来一去,煞费心神。
陆禾拿起其中一份翻阅,上面满是她的笔记,细致入微,有几条写得倒是有点意思。
边上有动静,纪得猛的回头,他大咧咧地站着,手里还看着自己改好的计划书,一时大窘,连忙伸手去抢。
“不许看。”她合上文件夹,满脸都是生怕被他看去的警惕。
“这么小气?”陆禾揶揄她。
“这…这是商业机密。”慌慌张张地将文件压在案下。
她的那些雕虫小技若是被他这个商业巨子看了去,指不定怎么笑自己呢,这么没有自信的一面被他撞见,纪得懊恼极了。
“这样啊,本来还想提点建议,算了,言多必失。”
纪得反应过来,连忙换上讨好的笑。
“不算不算,你帮我看看。”捧着计划书举到他面前。
“你这是以纪氏集团总经理的身份,还是以未婚妻的身份?”
“有…什么区别。”纪得不解,无论哪个身份,都是她啊。
“如果是纪总经理的身份,那我们在商言商,还是避讳一些的好。”
“那未婚妻呢。”
“未婚妻的话呢,”他稍稍停顿,眉眼含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禾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多了几分玩味的兴趣:“宝宝,你想做…哪种身份。”
细腰被他一手掌握,纪得动弹不得,手上还抱着计划书,傻傻地顺着心意回:“未婚妻。”
“真聪明。”男人奖励似的啄了几口红唇,可还是贪得无厌:“你知道未婚妻该怎么做吗。”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