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就已经足够令人欣慰了。
安得烈推出一张舒适的椅子,为他的主人和主人的客人做了最好的聊天准备后就消失在了客厅的门口。
“您看起来好多了。”
侯爵用不怎么动听的声音起了个头。
安斯艾尔微笑着说:“我总不能老躺在床上,即使是健康人整天躺着也会被闷坏的。”
“所以您就起床了吗?”
摩利斯侯爵环视了一下四周,他直截了当地提到:“您的堂弟马伦先生不在么?”
“他出门了,今天可能不回来,您找他有事?”
“不,我只是随口问问。”
安斯艾尔的内心正在琢磨典狱长大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又竭力想从对方的神态中研究判断出侯爵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他总不见得是特地来看望他的。
可是不管安斯艾尔怎么看,他都无法从一个面无表情的人脸上读到他的内心,他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交流下去。
安斯艾尔决定冒个险。
“侯爵大人,您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瓦尔特先生呢?他刚离开,可能和您擦肩而过。”
“没有,看来我们是错过了,瓦尔特先生也来过么?”
“是的,他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安斯艾尔露出期待的表情微笑着说:“瓦尔特先生好心地告诉我,您就快抓到那个逃犯了,这是真的?您来看我,是来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么?”
“瓦尔特先生这么说了?”摩利斯侯爵皱了一下眉,他显然对那个男人也没有多大好感。
“是的,他说了,您对此怎么看?”
“他说得对。”侯爵说,“我确实有了一点线索。”
安斯艾尔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但是他不动声色地望着典狱长。
“能说说您的线索吗?哦,很抱歉,我又来了,但我只是好奇。如果那不能对外人说,就请您严厉地回绝我吧。”
“事实上,我正打算回绝您。”
摩利斯侯爵毫不客气地说道:“那虽然算不上是秘密,可一旦说出来就很可能会失掉这个线索。”
“听您话中的含义,似乎对我的诚意很不放心,您认为我会把您告诉我的事说出去吗?”
“伯爵,未来的事很难说。”摩利斯用他细长的眼睛望了安斯艾尔一眼,“就算是真正的预言者卡珊德拉也会被她的父亲和兄弟当成骗子,而我们这些对未来没有一点预知能力的人难道不应该更加小心谨慎些?人心难测,请原谅我对世上的一切都疑神疑鬼,这或许是我的职业病,等我捉回那个逃犯之后才告诉您整个追捕的过程吧,我相信很快您就能听个过瘾了。”
“希望如此……”
摩利斯又看了他一眼说:“请再原谅我另一个坏习惯,不要以为我是在盘问您,您上次说那个逃犯逃到街上的时候,您刚好在现场是么?”
“是的,我没法否认,警卫全看见了。”
“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侯爵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说:“事实上才一眨眼的功夫,那个男人就不见了。他不可能逃远,可附近又完全找不到人影,我们只能猜测他逃到某个不引人注意的房子里去了,但事后对周围的住所和店铺都进行了搜查却一无所获,他就这么消失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
典狱长继续说:“您应该知道,对于唯物主义者而言,世上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不可思议,一切无法想象难以理解的事情只是因为没找对方向。我不会去相信什么凭空消失的解释,所以现在来设想一下,如果当时有人接应了那个逃犯,结果会怎么样呢?”
“您是说接应?”安斯艾尔皱着眉回答,“如果那个逃犯有人接应,他就能从容地逃走了。是的,我很肯定,当时的情况的确十分混乱,有什么人趁乱带走他也是很容易的。”
“大胆地承认吧,伯爵。”
摩利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让安斯艾尔的心脏再一次剧烈地跳动起来。
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愧是掌管整个监狱的典狱长,在逼问口供方面的手段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
“您要我承认什么?”
“这里不是法庭,别紧张,就算您承认了也不会被判罪。”
“您要判我的罪?”
“如果您有意隐瞒了什么的话。”
“我隐瞒了什么事?”
“这我可不知道,警卫队看到犯人是朝您的马车跑去的,他们追过去就不见了,您不能提供一点线索吗?如果您明明看到他往哪儿跑了,或者您知道他在哪里却没有说出来,这将成为一项罪名,伯爵。”典狱长说,“不要为那些低贱的人犯罪,他们本来就应该待在监狱里一辈子。”
“您吓到我了。”
“我真不愿意那么做。”
安斯艾尔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表情看起来犹豫不决。
“摩利斯先生,如果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