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林为欢影</h1>
自从拒绝去看美国权威性学医生,苏好已经记不清和林北为此吵了多少次。林西西见缝插针的跟着劝,苏好已对她无甚话可说。
虽说是以林北女朋友的身份来到这座庄园,但林妈妈的态度泾渭分明:苏小姐是林家尊贵的客人,要想往后不令下面的人怠慢,眼下就不能落人话柄。
而这“话柄”二字若能教得林北安分,他也不会以林氏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一直以来占据桃色新闻top榜,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八卦的对象。
不过是惧于他母亲的威势,人在屋檐下所作出的表面妥协而已。
母子俩对峙所达成的一致局面,便是苏好搬去隔壁的小洋楼,俗称副楼,苏好就在几十间空房当中选了一间正对玫瑰花园的,朝南,带飘窗。
“苏小姐,今天气色不错。”
苏好倚窗眺望,视线里这位正辛勤挥洒汗水,跟他微微点头致意的男生,是这座花园的园丁,大家都称呼他小林。
“你怎么不去学校,小林?”
苏好内心的苦闷无人可诉,到了这里甚至连说话的人都屈指可数。男生与她年纪相仿,精通中文,常往房中送花,一来二去,倒也能闲聊上几句。
“暑假了。”他目色有异的望了苏好一眼,笑道,“不上学时的确很容易忽视时间。”
他表达含蓄,苏好也晓得她在外人看来过得浑浑噩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中,与其说是出来散心,不如说是借这地方疗伤。
“原来已经暑假了啊……”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苏好不由地想,时间过得可真快。
半个月前,她到美国的第七天,苏好终于忍不住买了新手机打越洋电话给阿花。
她东拉西扯,话题绕来绕去,就是不肯问一句余欢,仿佛话若出口,即代表她认输了,输给该死的爱情。
许是压抑的越久,反弹的也越厉害。
当小林站在上风口,苏好闻到他身上飘来隐约的化学味,丝丝缕缕,扣着她的心弦。
毋庸置疑,这又是一个化学系的男生。
她还亲眼见过好几回,小林捧一堆器具在水池里反复清洗。一瞬间,她几乎忍不住恍惚,盯着他的背影,目不转睛的看,见他将它们一一立在阳台上晾。苏好一低头,视野里全部都是,个个玻璃瓶都透明瓦亮,附着水渍,折射阳光。
苏好当即回到床上,将脑袋蒙进被子里,救命似的喊:“逃不开啊逃不开……”
有时,他还将花园里的玫瑰随手剪几枝插进去,那红荼荼的颜色直开进苏好心里头去。它开在地上,她未免会去多瞧两眼,它开在瓶中,就好像余欢的红唇,哪怕多看一眼苏好都怕打开思念。
所以,当她打开那道被轻轻敲响的房门,看到一个插满玫瑰的大烧瓶被小林举到她面前时,她立马想到两天前阿花的信息——余欢退学了。
心一滑,手跟着掉下去,烧瓶摔在地上立时四分五裂,一同打碎的,还有她的思念。
“……我见你总瞧着它发怔,以为你喜欢就拿来给你……”男生轻描淡写,倒显得她心怀鬼胎,笨拙无比。
她蹲下身去收拾,指尖不慎被玻璃碎片划伤,血珠涌出来,比玫瑰花瓣更鲜艳欲滴。
“别动。”他将苏好割破的手指从她口中抽拉出来,盯着那血和唾液,喉结滚了滚,“别弄湿伤口。”
苏好被他握住手用棉签涂抹,乙醇挥发特殊又熟悉的强烈气味,弥漫在她口鼻。
“这儿……”他指了指她沾了血渍的唇瓣,不等苏好反应,即用略带薄茧的指腹替她揩去。
俯身时,她的视线上移45°,他垂眸专注,五分相仿的侧弧让人屏息。指腹很烫,连动作都和余欢如出一辙,干净利落。
苏好觉得她的所有感官一并起了化学反应。
闲聊的次数增多,苏好和小林之间快速建立的熟稔感让林北察觉到了异样。
连日来,为掩人耳目,他披星戴月来寻苏好,发现她房间桌上的花瓶里隔三差五插一束红玫瑰,每一朵含苞待放,犹带朝露。
“我记得你喜欢蓝色。”说这话时,他随手抽出一枝搁在鼻尖轻嗅,视线几不可察的掠过苏好的眉眼。
“喜欢能否一成不变,林大少应该比我清楚。”这是两人近来一贯的对话方式。
林北用嘴衔着花枝,送到苏好唇边,令她恼怒的撇过头。
“我喜欢你总不会变。”他将苏好扔上床,附身压过去上下其手,摸到她腿间鼓起的一片,当即皱起眉,“……不早说。”他起身,“非得逼你就范。”
晚上他留下,苏好背过身睡,林北从后面拥住她,在耳边咕哝:“是我太心急了,想让林女士早点接受你……”
苏好挣出来,在黑暗中睁开眼:“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不去就是不去。”
再睁眼,苏好是被林北晨勃的硬物硌醒的,她本能的欲往床角离他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