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记恨他?”
小卢张口结舌良久,喃喃道:“原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太真看她那样,不禁笑起来,刚要说话,她忽然扑上来,抱着她,笑道:“太好了,太好了!”太真哭笑不得,推开她,问:“有什么好?”她却一味傻笑,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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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万里长征第一步。杨桑,抱歉
只语话平生
那段时间日子格外清和,上课,自习,录节目,周末去市区,常常买一些有趣的小东西回来,自己又不肯留,就随手给宿舍人和小卢她们。因为没了心结,庄云生的课仿佛更加可爱,她还是没有问他问题的习惯,不过已经可以在他讲到精彩处时会心一笑。
第二次小论文尤其好,他在后面做批语道:“见到一个有天赋的学生是意外之喜,希望你善加珍惜,不然实在可惜。”虽是赞赏,还不忘敦促提点。太真大有扬眉吐气的感觉,脸上云淡风清,心里默默道,我念经济学也有天赋,可如何是好?
课间云生走过去,问:“你的作业电子稿可以发我一份么?”她点头,晚上回去发给他,次日便看到他的回复,大概是说,他看到她的作业,十分欣赏,因发给自己的导师看,老爷子也颇赞她的灵性。后面不过是鼓励之词,末尾言若有憾,道:“一个人实在应该清楚自己的实力与兴趣所在,不过若是努力,同时在若干领域有所成就,也未尝不可。”
太真看着那封邮件,仿佛已经听到别人介绍,我国著名经济学家、民族史专家何太真女士……那感觉何止是吐气扬眉,简直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一整天心情大好,晚上在自习室呆到十点钟,竟连最厌恶的微积分都做了两章习题——本来么,伟大的经济学家不可能有破烂的数学成绩,所以,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熟料乐极生悲,当天回去便着了凉,头痛鼻塞,喷嚏连连。到第二天早晨,只觉得浑身绵软,背后冷气一阵阵地冒,靠着暖气坐了,厚毛衣外头再裹上羽绒服,还是抖个不停。宿舍人看她蔫兮兮的样子,忙拿温度计来帮她量体温,竟然是烧到三十九度七。
宿舍大姐抽了口冷气,道,老天,都这样了你还能爬起来,让老三请假,我带你去校医院。太真摆手示意不用,自己挣扎起来,去抽屉里翻出药,一样一样配了一把。大姐把水递过来,她吃了药,自己爬到床上去,连请假的事都忘记安排,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似乎听到小卢来过,一只凉且软的手搭在自己额头上,低声说:“好像没那么烫了。”
及至醒来,天已经黑了。因为她睡着的缘故,宿舍人没开大灯,底下台灯亮着,房间里颇有些幽暗。大姐正与人低声说着话,她挑开一点床帘,扒着护栏望下去,却看到杨素坐在灯影里,脸上忧色重重。
幸好是冬天,她又病得沉重,睡的时候只脱了羽绒服,这才松了口气。大姐听到动静,过来撩开一点帘子,低声问:“醒了?觉得怎么样?”一边说,一边把水杯递过来,太真就着她的手喝了些水,道:“好多了,都觉得饿了。”
大姐道:“杨素来了——我去外头买一点粥回来吧?”
太真知道她觉得不方便留下来,又不太放心,便微笑说:“我要田田兴那边的小米粥。”
大姐出去,把门带上一半。太真道:“开了大灯吧,暗得很。”杨素过去把大灯开了,再回身,太真已经穿好羽绒服,从床上下来,还是畏冷,把椅子拉过去,靠着暖气坐了。她是短发,睡得太久,耳边就有一缕翘起来,比着平时倒添了一点俏皮。灯下看着脸色还是苍白,只腮上有红印子,大概是在枕头上压出来的。这一幅模样,哪还是平时那个傲气隐隐的何太真。杨素转开眼,清清嗓子,低声道:“你没去录音,我打电话到你宿舍,她们说你烧得厉害,我不放心,就来看看。”
太真悚然一惊,这才记起来竟是周三,登时脸上又烧起来,道:“早上起来烧昏了,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怎么处理的?”杨素见她急,忙道:“没事儿,我给苏雅打了电话,让她来替你一次,你是苏,她也是苏,不算冒名顶替。”
太真这才长出了口气。心一静,才听到细微的沙沙声,因问:“下雨了么?”
杨素微笑道:“是下雪了。”
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太真大是兴奋,拉开门便要去阳台上,杨素在后头说:“哎,阳台上冷,你感冒还没好呢。”她回头道:“已经好了,我就看一眼。”杨素无奈,只得随她到阳台上。
隔着玻璃看出去,地上薄薄一层白,下了霜似的。路灯已经亮了,灯下橘色光团里,细细雪粒纷纷扬扬,搅得那团光晕越发迷离。太真裹紧羽绒服,眯起眼,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有一点点怅然。杨素禁不住唤她:“何太真。”
她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