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一定会等他。难道,真的是被撵走的么?他是“魔”的事被发现了吗?那么他现在在哪里?被捉走了?还是说他已经被那群人……
林九叙再也不敢想,伸手按在那把锁的两边,而后稍微用了点力,便将锁暴力震掉了。他暴躁地将锁卸下扔在一边,一把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和他走的时候没有区别。他精心挑选的食物还在床边,床上扔着长长一捆绳子,是叶时熙用来捆自己的,桌子上放置着几本线装书籍,还有一些解闷用的小玩意儿。
“……”真的不是自己走的……
林九叙只觉得胸中一团火球爆裂,瞬间烧尽他的理智,血液在身体中奔涌,他的脑子发麻,似乎还带着晕。
人究竟是去了哪里?!
林九叙强撑着冷静了几秒钟,接着掉头走出房间,闷不做声地走到酒馆掌柜处,说:“地字一号房,被换了门锁。”
“啊?”
“地字一号房,被换了门锁。”
“啊?啊!”
“啊什么啊,”林九叙盯着他,“究竟在搞什么?”
“哎,哎,这事儿啊,是您朋友闹的。”
“怎么了?”
“今天上午有一伙人,个个魁梧粗壮,膀大腰圆,恶眉恶眼,一看就是不法之徒,整日行恶来着。”
“你继续讲。”
“哎呀,他们拖着一个妇人,那妇人,啧啧啧,可当真是面若桃花,明眸皓齿,腰似杨柳,盈盈一握,素衣白裙,宛如仙子……真真可爱,实在叫人心痒难熬!”讲到这里,他似乎还在回忆妇人的美貌,面上露出一个极猥琐的表情。
“行了行了。”林九叙皱眉道,“你说重点。”
“……哦。”那人又继续八卦道,“妇人泪眼婆娑,形容憔悴。见人便求,真是好不可怜!”
“求什么?”
“她说,她与丈夫贸易折本,无奈之下远走投亲。丈夫大伯有些生意,二人投奔至彼,还可勉强度日。不料几日之前,天上忽降大雨,她与丈夫找到一处破庙避雨,没想适遇恶人,个个凶神恶煞,无故用棍将她丈夫活活打死,将她关在空房,任意宣淫,万难脱身!”
“……”
“哎呀,”对方又是连声“哎呀”,“那个妇人真是……实该一死,守住全节,何故偷生,污了名声?女生世间,秉节为重。枉顾廉耻,何异猪狗?若是不能含羞,丈夫实难入土。我看,虽然大家表面不讲,心里皆是这么想的!”当时,大街两旁挤满观看之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狗屁!”林九叙顿了顿,转移了话题问,“与我朋友有何干系?”他虽然在心里厌恶对方,然而时间如此紧迫,他没功夫用于教育对方——教育也不会有作用。当务之急是找到叶时熙,晚一秒种都可能会后悔。那个是他最为重要的人,他见不得对方出任何事。
“好,好。”对方回忆了下,“那群人个个是口歪眼斜、满面发青,相貌凶恶,一看便不是好相与之人。哪有人敢去救妇人?没想您的那个朋友,猛然之间从窗跃出,愣是要管这桩闲事!”
“……嗯。”这的确有些像叶时熙的风格。倘若什么都没发生,叶时熙一定会很乖,躺在旅馆屋内静静地等自己。然而,叶时熙就是个见不得“恶”的人,碰上那种事情,自然不大可能全程袖手旁观,肯定会插手的。叫那个人为了自己看着恶人为所欲为,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恶徒一见您的朋友,双目便放出淫光了,言语污秽不堪,咳咳,讲他……似阴非阴、似阳非阳,要将他打晕了硬奸,关在空房日夜……”
“别说了。然后呢?”像这种话,林九叙听不得——那是他心中最最完美的宝石,他无法忍受如此受别人侮辱。
“您那朋友有些不对,拔出宝剑,乱劈乱砍,简直就像一头野兽!”
“……”
“恶徒口中龃龉不断,客人他也越来越疯……他将那些人劈砍得身上全都是血痕,几个恶徒就像在血海中翻腾过一样……后来,他一剑刺向了两人,眼看要穿透两颗心!不过,他硬生生地止住了,戳在第一人肩膀上!那人惨叫一声,登时血流如注,一条胳膊晃来晃去,只剩一块皮连着了!”
“……”
“他口中有奇怪声响,双目赤红,一剑劈在了旁边酒缸上,酒缸顷刻裂开,他又连着砍了二十几剑,将酒缸切成了碎片!旁边有人说呀,这是怨鬼附身,嗓有横骨,只能乱叫,声声悲戚,口不能言。还有的人说呀,恐怕是入了魔……之前终日躲在屋内,想来实有一些怪异!嘿嘿,不过,我呢,既没见过怨鬼附身,也没见过入魔,自然是无法判断了。”
林九叙紧张了起来:“后来呢?”
“后来?后来啊,您那朋友厉害,恶徒全——都跑啦!妇人救下了!”
“他去了哪?”这才是林九叙最关心的。
“他站在酒缸前,将剑扔在地上,胸膛上下起伏,也无人敢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