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睡的香甜,凭风浅浅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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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摸他的头?是只很大、很舒服、很温暖的手呢……
他记得好久好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像春风般和煦、像冬阳般暖和,那个人,是谁呢?
为什么他记不太得了,他的头很痛,记忆好模糊,是因为染了风寒的缘故,所以脑子也变呆了吗?
可是,好多讨厌的、喜欢的事,他都还记得很清楚啊!
像是他刚满九岁那年中毒的事,到现在也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年,那个宫女姐姐,对他很好很好。会陪他玩、陪他说话、陪他捉小鸟,还会送他好漂亮好漂亮的花花草草,所以他好喜欢那个宫女姐姐。
宫女姐姐有一次送他饼吃,那个饼好香好酥,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虽然二哥及四哥常常对他说,不准吃别人给的东西,五哥还威胁他,乱吃东西会烂肚子,可是宫女姐姐对他那么好,应该不会怎么样吧!更何况,他只吃一小口就好了。
啊……宫女姐姐笑得好开心好开心,母妃都不会这样对他笑,母妃只会躲在面纱后面低声的哭泣,或是冷冷的唤他容儿。有时候他觉得母妃好可怕,有一次只是好奇的掀开母妃的面纱,却被母妃赏了一巴掌,那晚他的脸肿得好痛好痛,痛到他睡不着,只能抱着乳娘哭了一整晚。
宫女姐姐就不一样了,会对他笑笑的,所以宫女姐姐开心,他也会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开心的缘故,他觉得身子好像有些怪怪的,回到府内,看到乳娘就觉得好累,好想睡……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为什么二哥、四哥、五哥都在他的房内,大家的表情都好难看,该不会这么神通广大,连他偷吃饼的事都知道吧!
啊!凭风和乳娘也在,可是乳娘怎么在哭呢?一看到他醒来,眼泪怎么掉得更凶了,他又做了什么让乳娘伤心的事吗?
想开口告诉乳娘不要哭了,一出声喉咙像刀割般的疼,腥红的血不停从口中吐出,为什么会这样?
「该死!」他从来没看过二哥那么生气,还骂粗口呢!
为什么?不过是一口饼而已……是因为他手太脏,没洗手直接吃,所以闹肚子了吗?可闹肚子为什么会吐血?
不要再想了,头好痛,身体好痛!
飞卿哥哥不晓得换了多少条巾子,染红的白布堆成了一迭小山,好吓人!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蹲在角落熬药的凭风,衣袍上也全都是血。
好不容易血止住了,不吐了,被强灌了一碗很苦的药之后,他就昏昏的睡去,隐隐约约中,听到了皇兄们的对话。
「小主子他……」乳娘哭哭啼啼的问道。
「只要能熬过今晚,就没事。」扬歌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先将这些巾子拿出去吧!」
熬过今晚……五哥为什么那么说?他只是肚子疼而已……
「飞卿,不要太自责。」宣和拍拍飞卿的肩膀。
自责……他做错事了吗?他好想告诉飞卿哥哥不要难过,不要为了他自责,他以后会乖乖听话。
「我不该这么大意。」飞卿沙哑的声音,透露了太多的沉痛。
大意……是什么意思,飞卿哥哥为什么那么说,他不过是吃了一口饼,和大意扯得上关系吗?
「你该感谢楚容的影卫,要不是他,楚容这条小命早没了。」
是凭风救了他……他好像有点印象,凭风朝他冲过来,把他捉起来狠狠的拍了背后好几下,后来、后来他就记不得了。
「这毒……用得太狠。」宣和蹙眉说道。
见血封喉之毒,极为霸道,虽然只是微末之量,却几乎致人于死,楚容幼小的身子碰上这毒,不死也残。
凭风自武场练武回来之后,看见倒在乳娘怀里的楚容,惊觉状况不对,立即以内力帮楚容催吐。虽然饼是吐出来了,但封喉之毒却已溶了大半在楚容的肚里。
急忙请来太医诊断,得到的却是令人心寒的答案。是怎样的心狠手辣,才有办法对这个孩子下手。
「下手的人呢?」飞卿问道.
「服毒自尽。」宣和敛目,低沉的说道。
「这死法很熟悉啊!」扬歌冷笑。
很常见的手法,一个命令一个动作,不管是不是自己愿意,都得去死。毒害皇子,是何等的滔天大罪,背后靠山够硬,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手吧!
那个老女人,同样的手法用了那么多次,不烦吗?
「也只有这个呆子,把我们的话当成耳边风。」
他不是呆子……五哥嘴巴好坏。可是他刚刚好像听到谁自尽了,是宫女姐姐吗?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事?
他好想继续听下去,可是他好想睡,他听到二哥好像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可是,他听不太清楚,睡一下应该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