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卿都委婉的拒绝了。
不过,现在居然在这个影卫身上看到这把剑,飞卿居然愿意将陪伴自己多年的佩剑,送给眼前的影卫,其中的意义值得深思呀!
扬歌颇感趣味的注视着眼前的凭风,精眸底蕴含的思绪让人摸不透也猜不着。
「五哥……」楚容不死心的想再追问。
扬歌将注意力放回楚容身上,云淡风轻的说道:「对了,七弟,奉劝你一句,与其被动的等待敌人,不如主动砍断他的头颅。」
扬歌嗜血的表情,残忍的令人发毛。
「如果你嫌一刀断首太过无趣的话,慢慢的切断敌人的四肢,看着敌人痛不欲生,哀嚎遍野,也是种不错的享受!」
第三章
夜宴隔天,楚容就因受了风寒病了。
一大早,太医诊断过后,留了数帖祛寒解热的方子劳烦夏总管处理,而皇上那儿也送了不少名贵药材过来府上让七皇子进补。
方过午时,楚容卧房内,乳娘担忧的忙上忙下,而凭风在内房之外的角落处熬着药。
「哎呀,你这孩子,就跟你说了别在外头吹风,你看看,现在果然受寒了吧!瞧你这脸都没了血色,还有这手,冰得和什么似的。」乳娘一边拧干毛巾,趁热放在额头,一边担心的不停埋怨着。
「是是。」楚容有力无气的回应着。
「算了算了,你这孩子还是别开口说话,多多休息。来,被子多盖些,等会儿闷出汗来,热退了,就会舒服许多了。」
「已经盖很多件了。」楚容嗫嚅着。
「唉,还有力气回嘴。我的小主子,你这是存心要让乳娘心疼,还是要让乳娘这几天都因为担心你的病情,没办法好好休息?乳娘老了,身子受不住的,你就行行好,快点休息.」话一说完,乳娘又从柜子内抽出了一床被子,盖在楚容身上。
会热出病来的……楚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乳娘的动作。
凭风小心翼翼的熬着药,一时之间,药香弥漫了整间内房。
楚容闭着眼,闻着空气中飘来的药香,安心的气息,让他的意识渐渐沉入睡梦中。
约莫过了半刻,乳娘看楚容睡得熟了,便让凭风过来顾着楚容,自己先过去厨房熬些药膳粥,等楚容醒来时,刚好可以食用。
午后的太阳带着一丝丝温暖,照在窗棂上,房内几盆炉火温温的燃着,暖和了整个室内。
凭风看着楚容的额角渗出了几滴细汗,肤色赛雪的脸颊,也因热气而微微发红着,他转身拧干巾子,专注又轻柔的擦拭着,仿佛稍稍一用力,沉睡的人儿便会突然惊醒。
擦拭完毕后,凭风将巾子先搁在桌上,正想起身将炉火拿远点时,床上的人儿传来嘤咛一声。
是在做梦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是做了不开心的梦吗?身子不适已经够糟了,连做梦也不善待自己啊。
凭风伸手抚着楚容秀丽有致的双眉,又柔又浅的力道,来回不停的想要抚平眉间的皱褶。
不知这份想要替人分担的心可有传达到伊人梦里?凭风轻叹一声,不舍的凝视着精雕细琢的脸蛋。这张脸,是上天给予的礼物,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最美的人。
初见面时,只觉得这孩子很可爱,就好像他在市集中看过的陶瓷娃娃一般,白白的脸,红红的双颊,活灵活现的双眼,天真活泼的表情,带着不懂世事的单纯。
他在宅院里头,从来没见过这么这么令人疼爱的小孩。他的笑,是他见过最灿烂、最诚挚的笑容。
没有半点心机、没有笑里藏刀、没有带着目的的纯真笑容,至今,他闭上眼回想起来,还是一如初遇般,那样令人怦然心动。
打从自己有记忆以来,他连自己从哪里来,父母是谁,都没有印象,只记得有一个老头从人口贩子手中挑中了他,将他带回了宅院。
老头说过,他筋骨奇佳,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好好的训练,有朝一日必能替他赚进大把大把银子。
他那时不懂老头的意思,只能认命的服从老头,整日就是扎马步、练内功、练剑法,只要有一次没达到老头的要求,不是一顿毒打,就是饿好几餐。
他曾想过逃离那个宅院,那些令人讨厌的东西,但是看着年纪比他增长几岁的孩子,因为逃不成被捉了回来,而后被当成无名尸丢弃在荒野后,他怕!
怕自己的武功还不成气候,打不过老头,逃不出宅子,落得曝尸野外,野犬啃食的下场。
他想打倒老头,想将所有在里头的小孩救走,想一把火烧掉那栋宅子……为了他的目标,他得忍,忍过那些非人的训练,捱过那一次次毒打。
那年的寒冬,风很大、雪也很大,对他而言,没有过年,只有练功。
也许因那个时候还是个孩童,保有一点天真,他怀抱着一点点希望,冀望老天爷能派一个贵人,将他从这儿带走,就算要他付出多大代价,他也愿意。
那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现在的主子。